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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溫煙有點委屈,可又不敢造作,她什麼都聽他的,他說什麼便是什麼。
但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眼看著就要泫然欲泣,蕭昱謹無法,上榻後又開始哄她,「好了好了,朕給你讀地理志總行了吧?」
其實,太上皇與皇太后在外這些年並非僅僅是遊山玩水,前幾年還在大楚境地找到了金礦,曾花費了近七年時間重新繪製的大楚版圖。這期間穆溫煙迷上了地理志,尤其是犯病之後,時常會纏著蕭昱謹,讓他讀給自己聽。
穆溫煙很好哄,她現在沒甚心思,只要能夠滿足她的要求,她便能破涕為笑。
帝王讀了一會地理志,目光落在了千工床內的一處暗格,他眸光微滯,眼中突然閃現流光溢彩,「煙兒,朕再給你讀些其他的。」
穆溫煙眨了眨眼,安靜的等待著。
蕭昱謹的聲線磁性低沉,十分好聽,她從不覺得厭煩。
不多時,蕭昱謹取出一隻精緻的錦盒,他的指尖稍稍用力,錦盒開啟,穆溫煙探頭去看,就見裡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一疊手箋,又類似於字據。紙張已經蠟黃,看著有些年頭了,但被人保管的很好,疊的工工整整,無半分褶皺。
「這是何物?」穆溫煙很好奇。
蕭昱謹但笑不語,兩人重新躺下,穆溫煙在蕭昱謹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之後她就聽見蕭昱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穆溫煙今日對天發誓,一輩子只喜歡蕭昱謹一個人。」
「穆溫煙每晚都想抱著皇上睡覺。」
「我白日想皇上,晚上想皇上,就連吃飯睡覺都在想著皇上……落款穆溫煙。」
「……」
蕭昱謹一張張的讀,穆溫煙聽著,隨即就『咯咯』笑出聲來,還不忘評價,「這是我寫的麼?文采真好。」
蕭昱謹愣了愣,也朗聲一笑,殿外守著的宮人時不時就能聽見太上皇與皇太后的笑聲傳出,也不知他二人究竟在說什麼,竟是這般開懷。
轉眼,已是蒼蒼白髮耳順之年。
如今,穆溫煙只記得蕭昱謹,她也只要蕭昱謹,這也正是太上皇最擔心的一樁事,他比穆溫煙年長了近十歲,有些事他不得不提前考慮。
曾經說好的照顧她一輩子,哪怕是少了一天,這一輩子也不完整。
蕭慎被叫到了太上皇跟前說話。
蕭慎鮮少佩服什麼人,但他的父皇卻是其中一個,不管是作為國君、丈夫,亦或是一位父親,父皇身上都讓人尋不出半點瑕疵出來。
而如今,父皇依舊如山一般的巍峨高大,縱使歲月令得他鬢角斑白,可籠罩在這個男人身上的王者氣息絲毫不減。
「父皇,您有話對兒子說?」蕭慎問道。
蕭昱謹彷彿已經料到了自己的『歸期』,眉目之間有化不開的愁緒,卻又坦然淡定,沉默半晌,道:「朕若不在了,照顧好你母后,她什麼都不記得,你若在她跟前,她會將你認作朕。」
蕭慎手一抖,好在兩世經歷,使得他並不是那麼容易煽情,「父皇!兒子明白!」
一月後,太上皇突然駕崩,宮人發現他時,他正坐在未央宮的亭臺下,眼睛是閉著的,宛若是睡著的樣子,在駕崩之前,他身上毫無病狀,走時十分體面威嚴。
太上皇懷中抱著一隻錦盒,錦盒上上了鎖。宮人扶著他的遺體入棺時,那錦盒根本拿不下來,是以,蕭慎只好下令,將錦盒與太上皇一道入棺。
當天晚上皇宮就炸了鍋,倒不是因著太上皇的喪禮,而是皇太后根本不聽勸,她慌了神,到處找人。
她喊的太久了,聲線已有些沙啞微弱,同時也慌張的不行。
那個人不見了,她的天塌了。
蕭慎一直陪在穆溫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