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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用意,但已經想好了如何回覆朝廷的問話。亂世快來了,這為官麼,如果能糊塗一點,又何必那麼清醒!
第一章肱股(一下)
當上谷郡守虞荷精心準備的奏摺經過幾次週轉送到大隋皇帝楊廣手中的時候,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楊廣從一堆奏摺中抓起它,粗略地掃了一眼,臉上立刻露出了笑意,隨即,他的笑意越來越濃,突然間,笑聲如洪水破堤般迸發出來,震得窗戶紙嗡嗡作響。
“壞了,咱們揣測錯聖意了!”內史侍郎虞世基嚇得一哆嗦,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上谷郡守的奏摺是經過他檢視過的才放到御案上的,雖然和他最初的暗示不完全一致,但也基本符合聖上需要的結果。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皇上看了它居然會爆發出如此淒厲的笑聲。那決不是什麼吉祥的兆頭,大隋皇帝陛下雖然對寵臣們很容忍,但不意味著他暴怒時不會找藉口殺人。事實上,對於冒犯他威嚴的人,皇帝陛下處罰起來絕不留情。
“難道皇上不再打算重用忠勇伯?那他為什麼還一直把此人留在身邊!”虞世基低下頭,納悶地想。最近兩年,特別是自從去年遼東戰敗後,陛下的心思可是越來越難猜了。用個大逆不道的詞彙來形容,說他是喜怒無常也不為過。對於沒有僕射之職卻行使僕射之權的虞世基而言,這等於無形中增加了他的輔政壓力。因為虞大人和宇文述、裴矩、裴蘊等其他大臣不一樣,他沒有什麼固定的為政目標,揣測帝王心思,是他心目中的第一要務。
“哈哈,好,哈哈哈,好個會做官的虞郡守!”楊廣將奏摺在掌心中握作一團,一邊笑,一邊用力捶打著書案。巨大的嘈雜聲驚動了許多人,門外侍立的武士們甚至握住了刀柄,只要陛下一開口,他們立刻衝出去,把某個不開眼的倒黴鬼抓回來訊問。
虞荷是虞世基的本家侄兒,內史侍郎虞大人不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侄子倒黴。趁著皇帝陛下還沒做出拿人的決定,他偷偷地用眼睛向站在御案旁,替皇上捧著白銀炭爐的老太監文刖發出了一個求救訊號。
“皇上,皇上小心氣壞了身子!”文刖怒氣衝衝地瞪了虞世基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勸告。他對朝中是非不甚關心,相比之下,他更關心的是楊廣的個人建康。從前年開始,自幼與楊廣相伴的文刖明顯感覺到身邊的陛下衰老了下去。不對,帝王家不應該被稱作衰老,而應該說更穩健,但陛下的精神的確大不如前,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像原來那樣樂觀,那樣雄心勃勃。有個別時候,文刖甚至看見皇帝陛下在偷偷地落淚,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落淚,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文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揣度皇帝陛下,但他有時真的覺得皇帝陛下很可憐。近幾年老天不開眼,把大小禍事一樁樁接踵降臨到大隋朝。先是太子薨了,讓陛下嚐了骨肉分離之痛。然後遼東慘敗,然後是楊玄感造反,緊接著餘杭民劉元進起兵,東海人彭孝才聚眾為盜。最近又出現宋子賢、門向海明、杜伏威、輔公佑、苗海潮等大小二十餘夥賊寇。不知道什麼原因,一向軟弱的百姓們突然都暴戾起來,一個個比著賽幹這株連九族的買賣。
而這滿朝文武也不讓人省心,今天你咬我一口,明天我掐你一下。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合陛下心意的李郎將,還被這些老奸巨猾的傢伙們握在手中當刀子使。
“生氣,朕有什麼好氣的。”楊廣笑夠了,把虞荷的奏摺向到屋子角落裡一丟,大聲說道。“李郎將的授業恩師不是楊繼,那姓楊的老頭只是縣學一個普通教習,沒什麼本事。朕正想著怎麼處理李郎為報師恩私放欽犯的罪責呢,這份奏摺一上來,還用得著朕操心麼?”
“這個上谷郡守想必不知道內情,被底下人給糊弄了。臣立刻派人申飭他,一定把這事兒查得水落石出!”虞世基湊上前,一個勁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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