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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拎起一個酒袋子,與銅匠手中的酒袋子碰了碰。銅匠師父沒有解決自己心中的困惑,他也不再追問。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領悟,經歷了半年多人生冷暖的少年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西爾族長已經准許自己收留張季和王可望,在他們的幫助下,貨棧已經備齊了貨物,在商販們散去後便可開張。有了固定的貨棧,部落中零散的物資就可以流動起來。有一個固定的收貨方,行商們也會往來蘇啜部更頻繁。
李旭不僅僅想經營皮貨和絲綢,書籍和紙筆的供貨已經被他託付給了徐傢伙計。他真誠地相信,隨著、識字,中原人的善良與草原人的熱誠會慢慢相融,部落中的血腥味道會慢慢被沖淡。自己雖然不能再、應科,卻能在草原上推廣聖人教化,未必不符合聖人的教誨。
想到這,少年的目光炙烈如火。
“懷著善意害人,往往比惡意更可怕!”銅匠師父敲了敲砧板,將李旭從睡夢中喚醒。
“害人?”少年人明亮的目光如星斗,閃爍著**與困惑。
注1:古人鍛鋼技術見《夢溪筆談》,“但取精鐵鍛之百餘火,每鍛稱之,一鍛一輕,至累鍛而斤兩不減,則純鋼也,雖百鍊不輕矣。此乃鐵之精純者,其色清明,磨寶之,則黯然青且黑,與常鐵迥異。”
注2:阮籍、嵇康,是晉朝竹林七賢中最有名的兩個,後代隱者的楷模。王、謝兩家是有名的望族,南北朝時由盛轉衰。劉、陳兩家是南朝皇族,後崛起的貴胄。
第五章 獵鹿 (七 上)
第一卷塞下曲第五章獵鹿(七上)
帶著三分遺憾,七分喜悅,又一輪集市在牧歌中拉開了帷幕。
正如李旭事先所料,蜀錦的價格一路走跌。過於充足的貨源和夏日的暖和天氣打碎了行商們大撈一票的希望,沒人再有機會重演去年李旭和徐大眼創造的發財神話。相反,在開集的第一天,曾經大熱的蜀錦基本無人問津。
行商們本錢都不多,一次虧本買賣足以斷絕他們繼續行走塞上的希望。在關鍵時刻,蘇啜部新開張的‘有間貨棧’解決了他們的燃眉之急。用貨棧大夥計王可望的話說,好心好到發傻的貨棧老闆李旭大人答應在散集後以中原價格的雙倍買下了行商們手中滯銷的“破爛”,並指點了商販們一條明路,幾家合資收購牧人手中的玉器和珠寶。
“這裡的玉器和寶石價格偏低,如果你們幾家合夥購買,賣到中原大城市去,獲利可能不止十倍!”李旭看了看滿臉憤怒和絕望的商販們,低聲建議。
“真的?你小子保證沒糊弄我們?”幾個自覺虧了本的商販衝上前,梗著脖子問道。同樣重量的蜀錦長度不及綢緞的五分之一,抱著發財的希望不遠千里而來,最後卻只獲得了一倍的利,這個結果讓人實在無法接受。
那個趁火打劫的缺德兔崽子揀足了便宜又賣好,誰知道他是否‘又’在給大夥設圈套。
“常小二,把你的爪子拿遠點!不知好歹的東西,有這麼跟大人說話的麼?”張三叔大步擋在李旭身前,衝著商販們怒喝道。在他看來,無論李旭的建議是否正確,他能將商販手中積壓的蜀錦全部高價認購,已經念足了香火之情。如果有人到這個份上還踩著鼻子上臉,一旦蘇啜部的武士發起火來維護銀狼侍衛的尊嚴,誰也沒面皮在李旭面前給這些貪心的傢伙求情。
“真的,我前幾天剛和他們交易過。霫族聯軍剛剛吞併索頭奚部,有很多戰利品需要處理!”李旭從張三叔背後走出來,友善地向大夥解釋。
眼下正是夏季,誰也捨不得大規模屠宰牲口。所以牧人們當然無法提供充足的皮貨行商。但剛剛結束了對索頭奚部的劫掠,霫族武士手中都略有收藏。特別是像阿思藍、侯曲利這樣在部族中負有聲望的勇將,無論是臨陣搶掠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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