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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斥道:“開什麼玩笑!”
公孫小可不置可否,只是微有快意的搭了一句,“對了,大藏地下的秘密終於不是秘密了!”
孟小花微愕,隨後,先點頭不言,後笑得苦然。
夕陽很快便熄了焰火,換成恰逢十五的冷月東昇,將暖水廂窗外老樹上的寒鴉照得一清二楚。侍奉御前的小太監輕手輕腳地將半敞的窗子掩好。然後張開耳朵,唯恐落下里間皇帝的一聲咳嗽。
熙裕帝並不勤勉,登基二十餘年,鮮有為國事秉燭達旦。但是今夜卻出奇地獨處暖水廂,秋夜已深,枯坐足有兩個時辰。
御案上只有一本奏摺,深紅封面上的禽鳥紋路說明參本之人官職不小,所參之人更是位極人臣。
一月來,熙裕帝已經看過這份奏摺無數次,但還是無法裁決。聽聆先帝遺訓?可是心有不甘啊!
叫一聲蒹葭,太刺耳,著一身紅衣,太刺眼!孟氏一門,皆異人也!
燭火噼啪響了一聲,驚擾了帝尊的沉思。無名怒火自心頭燃起,熙裕帝冷冰冰地喝問,“誰,掌燈?”外間的小太監戰戰兢兢應答,熙裕帝繃直的嘴角,吐出一個字,“斬!”
篩糠的小太監被侍衛押下後,熙裕帝掐滅了仙鶴燈嘴銜著的燭焰,癱靠在龍椅上,右手扶額,輕聲道,“影衛!”
“在!”黑影不知從何而出,跪在御案之前。
熙裕帝拿起奏摺扔到黑影面前,道:“將參本之人殺掉,頭顱並奏章一起,送至孟府一言公。”
“是!”黑影領命,又不知從何而去。
午夜,孟府內院,垂垂老矣的一言公開啟房門,月光下的庭院中央放著一隻木匣,上面放著一本奏章。
開啟奏章看了看,一言公抿嘴一笑,“是秘密非秘密,可又有誰知曉真正的秘密?”
第二十七章 眾武萬敵一;獨武一敵萬
readx;育武殿,房頂是一貫樸素的青瓦,只是蹲在屋脊的青銅兇獸崢嶸跋扈,還有那梁橋上懸挑的簷角,似將軍運筆,鐵畫銀鉤。
殿內面積偌大,不過只是中央的天井便佔去二分之一。五口玄鐵鑄造的大缸,一人直立之高,三人合抱之胖(pan四聲),坐在半尺浮水的淺池裡。浮水只從天上來,即那落入殿內的無根水,一滴不漏地積聚在鋪滿天井的黑石潭中,終成一池風水。池底黑石黑得發亮,將水面映成採影的銅鏡,於是天上白雲蒼狗,地下亦云捲雲舒。
池中排列的玄鐵大缸也頗有說頭。煜朝以赤玄金三色為尊,赤三玄四金三為帝道,因此,煜帝的袞袍多以赭黑為底,上繡硃紅祥蝠,熨燙滾金龍紋。赤二玄六金一為王道,是以,煜朝大大小小的這幾十位宗親王、異性王,皆以青黑蠶錦為袍面,上繡紋飾雖各有專享,或為金蟒盤山口銜血靈芝,或為黃虯翻海背插火雲翅,但三色之比絕對不差分毫。
另外,為官央土宮者,可配享赤玄,只是文官以赤為尊,例如,那文官之首的孟氏一言公,一身暗紅朝服,只有腳踏玄靴,腰懸墨玉,胸前一隻獨立松枝的黑翅仙鶴。而武將則以玄為雄,帝國幾位武功煊赫的震邊之將,除去頭盔上飄揚的血纓,還有胸甲上的踏火麒麟,一身全鎧皆黑的厚重。
而育武殿裡的這五口大缸,正對十四主星中的七殺、破軍、廉貞、貪狼、武曲,也唯有以黑若星幕、重若重巒的玄鐵鑄造,才能夠與主武道,興武運,振武略,奮武烈,揚武威的南北斗宿遙相呼應。
也正是遍佈殺伐冷冽之氣,育武殿是書院人跡杳然之處。除了德牧社的一些痴狂武生常來此砥礪精氣,福瑞閣的書生則大多敬而遠之。可今早才晨光熹微,平日空遺肅穆的育武殿卻已人聲鼎沸,一眼望去,天井兩側廊樓裡的課座早已滿席,不但武生書生齊聚,而且不乏五府講師,還有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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