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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笑道:“只要姨媽疼我,那便萬般都好了。”
柳氏是個沒成算的人,又一心要整治兒媳,聽了章雪妍的計謀,雖略覺不安,卻也自謂可行,便點頭應下了。
三人坐了一回,長春進來說道:“前頭席散了,老爺正同二老爺、章老爺在堂上說話。打發人來請姨太太、表姑娘動身。”章姨媽聽說,就道:“我們來了也一天,是要家去瞧瞧了,家中無人呢。”柳氏道:“得空就還來坐坐。”章雪妍卻說道:“我頭髮鬆了,借姨媽的鏡子使一使。”柳氏聽聞,連忙命長春領她進內室去。
長春便引著章雪妍進了內堂,取了柳氏的妝奩,開了鏡子,將梳子拿與她用。章雪妍一面梳著頭,一面看了長春幾眼,就笑道:“我給姑娘的那簪子,姑娘沒戴呢?”長春見她問起,便賠笑回道:“姑娘給我的好東西,我哪裡捨得就戴呢?”章雪妍笑道:“原來是這般,我還道是那釵子寒微,不入姑娘的眼呢。”
長春伶俐一笑,就說道:“表姑娘說笑了,表姑娘賞我就是莫大的福氣了,我哪兒還敢嫌呢。”章雪妍道:“姑娘果然嘴甜,怪道你家奶奶這等疼你。”長春一怔,章雪妍理髮已畢,擱了梳子,向外去了。
當下,章姨媽攜了女兒,出了二門,同章姨父匯了,拜辭陸家眾人。
恰逢陸家父子也告辭出來,陸煥成將這一干人等送到大門上,就拱手道:“家常衣裳,不便遠送,恕罪恕罪。初七那日,我家中擺酒,宴請六親,諸位還來。”陸炆立也拱手道:“自當來與哥哥做副東。”這兄弟兩個卻還站在門上,閒話了幾句。
柳氏不曾出來,章姨父同這陸煥成這連襟卻沒甚往來,亦無話可說,只好立在一邊。陸煥成同陸炆立說了幾句,便送兄弟父子登車。又一眼瞥見這一家三口,卻倒無甚言語,只拱了拱手,徑自進門去了。
那章家三口倒落了個沒趣兒,各自無言,也只好上車。
坐在車內,那章姨媽好不抱怨章姨父,說道:“你真是普天下第一窩囊的男人,我爹孃瞎了眼,把我許給你,吃了這些年的苦頭。想著在那縣裡時,日子過得好好的,你自家不知檢點,叫人捉弄。與我們母女何干,倒連累我們。別人做官都發了財,你這官做得倒還賠進去許多。好容易回到京裡,你不知自謀生路,倒每日家窩在房裡摸弄那騷蹄子的鞋!還是我舍著臉面,央求孃家人,給你謀了這份差事。今兒我們母女兩個在後頭,叫人牽著頭皮好不叱罵。你倒瘟在前頭吃酒,連屁也不敢放一個!世間男子的臉,都叫你丟盡了!”
那章姨父坐在位上,一字不發,倒似不曾聽見一般,任憑妻子責罵。原來此人有一樁毛病,便是極好女色。在縣中任上時,為著官聲起見,倒還不敢往外拈花惹草。其時,章姨媽用著一個梳頭姐兒,生的一表人才,風騷冶豔,就被這章姨父看在眼中。這婦人本也不是什麼好貨,又很有幾分偷腥的本事,一來二去就揹著章姨媽勾搭上了。那梳頭姐兒本是有丈夫的,乃是章府中一個廚子。章姨父為得手起見,使了不少銀錢打點。這廝倒是個慣做王八的,得錢在手裡便諸事不管了。兩人也就如魚得水,扮起了露水夫妻。
俗語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時日略久,這事兒便為章姨媽偵知。章姨媽醋性大發,在家同丈夫盡力撕鬧了幾場,將這梳頭姐夫妻兩個攆離了門戶。此事原不過是本風流爛賬,豈料被那有心之人聽去,上本彈劾這章姨父人品不修,內帷不清等事,方才使得章家弄到如今這個境地。
那章姨父因有這件錯事捏在章姨媽手裡,在家中便短了聲氣,又因來京候缺等事,頗得柳氏之力,更是沒了說話餘地,任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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