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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我自家再不撐起來,還不知怎麼吃人活埋。論起來,雪妍是你表姐,同你還跟親近些。她進來做你嫂子,不比夏春朝強?你是豬油蒙了心了,這等幫著她!”
母女在這裡說話,外頭便有人來回道:“老爺回來了,正在老太太房裡,請太太過去說話。”柳氏聽聞,心中疑惑,問道:“老爺來家怎麼不先來上房?倒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陸紅姐嘆道:“太太怎麼這等糊塗!老太太病著,老爺必是得了訊息,特特兒趕回來的。不先去瞧老太太,倒先來看太太不成?”說著,連忙催促長春與柳氏收拾了,往那邊去。
卻說陸煥成本在衙門當差,忽聞家人報信兒,稱老太太病倒,連忙向上司告了假,就同家人騎馬歸家。
回至家中,陸煥成直奔後院。登堂入室,就見兒媳夏氏正在堂上坐著。
夏春朝見公公進來,趕忙起身問安。陸煥成同他這兒媳鮮少說話,此時更不多言,只問道:“老太太怎樣?早上臨出門時還好端端的,怎麼忽然就病下了。”嘴裡說著,就大步進內,夏春朝便也垂首隨後。
陸煥成行進內室,走至床畔,見老母臥於床榻,雙目緊閉,連連低聲喚了幾聲,陸賈氏只是不應。陸煥成越發急躁,轉頭見兒媳垂首恭身立在一邊,便問道:“你來說,究竟是怎麼了?”
夏春朝卻道:“在這兒說話只怕吵了老太太,老爺還是借一步說話。”
當下,陸煥成只得又同她出來。走到外堂上,夏春朝立住腳,便將大夫言語擇了擇道:“大夫說,老太太是著了重氣,氣惱傷身,方有此病。好在並不厲害,調養一陣便即大安的。”全然不提花膠一事。
陸煥成皺眉道:“重氣?卻又是怎麼個緣故?”夏春朝聽問,又低頭不語。陸煥成連連追問,她方才道:“媳婦不敢指摘長輩不是,老太太房裡寶蓮知道的清楚,老爺不防傳她來問問。”
這話音才落,外頭便響起一道炸雷般的聲響道:“還有什麼不敢?!我偏不信了,我如今難道連個丫頭也不能教訓了!”一聲落地,柳氏帶著人氣勢洶洶自外進來。
陸煥成先前聽了兒媳言語,此刻又見妻子這等來勢,便知今日之事必和她脫不了干係。當即眉頭一皺,就要問話。豈知柳氏不待他問,便望著他道:“老爺也不必問人,我就全說了罷。”言罷,便將夏春朝如何不願納妾,如何來尋陸賈氏商議,如何被寶荷衝撞一事添油加醬述說了一番。又指著夏春朝道:“若非這蹄子不賢良,我又怎會來找老太太?怎會同小丫頭子吵起來?這樣不賢的媳婦,還留在家裡做什麼?不如早早休了,同勇哥兒再娶房好的來!”
斥責
柳氏這一言落地,滿堂眾人瞠目結舌,再無一人敢出一聲。堂上登時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柳氏見沒人應聲,只覺威風,心中得意,轉眼又看夏春朝雙目含淚,面色蒼白,兩手絞著帕子,一副柔弱無主之態,越發不可收拾,又向陸煥成說道:“昔日你同夏家定親時,我便同你說過,這商戶人家女兒,就是上不得檯盤,又精算計。娶進門來,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你偏不聽。如今怎樣,鬧得這樣家宅不和!這樣的禍害妖精,不早早休了,還等什麼!今兒衝撞了老太太,明兒還不欺到我們頭上來?!”
她一語未休,陸煥成早已惱了,衝口怒斥道:“住嘴!滿口裡胡唚些什麼!”
柳氏雖同陸煥成情分不過爾爾,但多年夫妻,陸煥成於她還算敬重。便是往日尚未分家之際,她同弟妹口角,陸煥成也頗多回護。不想今日為著兒媳婦,陸煥成竟當著合家大小的面,這般呵斥自己,不覺一時怔了。 只聽陸煥成沉聲道:“老太太病著,不見你在這裡服侍,倒跑來嚷鬧,可見你素日為人!如今母親病重,我且不與你理論,你先回房去。自今日起,若無要事,就不要出來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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