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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緒。
多了個人知道這件離譜的事,似乎讓她還輕鬆些了。
鳳清漣顴骨抖了兩下,才狠聲問:“若真若你所說,慕寒淵有善惡雙相之分,是他的惡相與御衍合謀,那他的善相為何不提前說?”
“若是他的善相併不知道呢。”
“怎麼可能?你方才還說,他們互相知悉,互……”
鳳清漣自己停住了話聲。
幾息後,他含恨咬牙:“御、衍。”
“是啊,別忘了那位最擅神魂之術的真龍陛下。”
雲搖輕狹起眸,望著不遠處的亭下。
“在蔽人心魂的手段上,怕是仙界也未必有多少能與他一敵的。”
她眼底映著的亭子中,落地的花泥凝回花瓣,又飛回枝頭。入秋的枝木洗去枯槁,重綴上綠油油的葉片。
秋色褪盡,如時光倒轉。
——
三個月前。
亭下。
琴音交織著盛夏的蟲鳴,流淌在夜色瀰漫的花叢間。白衣雪發的琴師坐在石桌後,孑然孤獨的清影投於地面,一人伴著月色撫琴。
直到遠處,一聲極低的,比蟲鳴都更隱沒於夜色中的動靜傳入他耳中。
慕寒淵眼眸未抬:“既然來了,不現身嗎?”
“……”
寂然許久,一道身影從花木後顯現。
“放心吧,沒有任何埋伏,這裡只有我。”慕寒淵依舊不曾回頭,像並不在意來人身上可怖的煞氣與殺意。
御衍一直走到亭下,白衣琴師的對面。
他眼神微動,似乎有些不習慣地打量過慕寒淵凌白盛雪的長髮,還有那張摘下了青銅面具後,從眼尾迤邐的血色魔紋:“仙域傳聞不假,你果然入魔了。”
“入魔?”慕寒淵戾然笑了,指骨下弦音微凌,“我生來便是世間最大的魔頭,談何入魔?”
御衍對慕寒淵的話中深意並不感興趣。
他今夜來此的目的只有一個:
“你在信中說,與鳳凰膽的續命不同,你能夠真正地救活她,”御衍緊緊盯住了白衣琴師,“此話當真?你即便入魔,又怎麼可能有起死回生的力量?”
“我知道有那樣一件神器,它連時空都可以逆轉,區區一個人的生死,又有何不可?”
御衍面色微獰:“你耍我?凡界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神——”
慕寒淵低聲笑著,按住了琴絃。
他抬眸望去:“你從來到這裡前,就已經依我所說地,施下了神魂之術——你覺得我可曾受你蔽惑呢?”
不知被提醒了什麼,御衍眼神一變:“你當真是慕寒淵?”
“不然呢。”
“我雖然不能蔽你神魂,但卻能察覺到,你識海中分明還有一道神魂!而我若所料不錯,他才應該是真正的慕寒淵,”御衍沉聲,“你到底是誰?”
“他是慕寒淵,我同樣是。”
“信口胡言!你既知我最擅神魂之術,就更應該知道我能夠探查你神魂中細微所在,那還當我是乾元界這些不曾見過仙門的凡夫俗子嗎?”
御衍眼角微搐,神色警覺。
“你神魂上分明有天罰烙印——那是非得仙界允准飛仙,而強破天門、殺入仙界之人,才會在神魂內烙下的天罰之印!即便是神魂轉世也不能將之抹除。”
“那又如何。”
“若你也是慕寒淵,那為何他的神魂上不曾有,而你卻有?!”
“因為……”
慕寒淵覆著長琴,低笑著緩抬起眸。
“我是未來的他啊。”
——
“……噗。”
仙力強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