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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與釀千千萬萬次,又有什麼區別呢?】
雲搖聽得識海深處響起了不知源頭的蠱惑人心的低聲,如魔音灌魂,理智都被撕扯出將斷的銳鳴。
她按定了眉心,以靈力灌入,總算稍清明瞭些。雲搖垂下手,徒勞地張了張口。
解釋麼?
孽已鑄成,又能如何解釋——
是我不該封你的惡鬼相、累及自身,還是我後悔救你了?
她已是將死之人,最多不過半載,苦心維繫那些名節於她而言又有何用呢。
便叫他恨她好了。
這樣,還能助她完成出關所欲為之事。
“師尊還在猶豫什麼。”身前那道清冷得極具辨識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
雲搖下意識回眸,對上了慕寒淵的眼睛。
他膚色約是天生的冷白,自三百年前她救下他時便是。只是此刻眼尾被情慾沾染,早已浸透了紅,殷殷如指尖抹開的淡血,又如穠豔迤邐的一扇雀尾。
連睫下那顆點金小痣都被勾抹出幾分妖異。
她昔日救下他時倒是不曾想過,清冷如慕寒淵,會有這樣蠱得她也沉淪的一面。
“——”
雲搖回神時,抬起的指尖已經落在慕寒淵的眼尾。
那人似是同樣怔在了她方才看他的眼神裡。
而直到她驚回神,從沉湎的記憶中掙脫出來,慕寒淵才在同一息裡猝然驚醒。霜寒似的薄怒覆上他眉眼,他撇過側顏,近兇狠地避開了她的指尖。
“師尊,你羞辱夠了嗎?”
眉心一灼,難以言喻的惡怒之意燎過雲搖周身脈絡,侵佔了她全部的五感神識。
近乎入魔的情緒下,雲搖沒有遲疑,指背沿著慕寒淵凌厲的顴骨線滑下分寸,然後不容拒絕地捏住了他的下頜,將那張清冷受辱的謫仙面轉向自己。
“羞辱?這就算羞辱了?”
雲搖靠近他,將人迫在青石前,她吐出刻薄的輕笑,呵氣如蘭地拂過他半褪也浸得溼透的雪白單衣下,那起伏如青山綿延凌展的鎖骨。
塗著紅蔻的指尖鬆開了他的下頜,若起若落地,沿著他頸線向下,路過那顆分明地折凸起的喉結時,她惡意地放緩了,以近乎折磨的輕慢,繞著它描下水色半乾的圈。
“那這樣呢,這算什麼?”
“——”
慕寒淵的喉結勾著她指尖,驀地滑動了下。
清晰而有力。
雲搖略微訝異地挑眸,對上了慕寒淵眼底被水霧溼透的,不失清冷的薄怒。
“啊,”雲搖笑起來,“這樣看起來,你似乎也沒那麼討厭我的,‘羞辱’?”
慕寒淵眼底墨意如灼。
像是被他眼神燙到了,雲搖下意識躲閃了下目光,回神才有些冷惱地轉回:“怎麼,我說的不對麼?不然你為何不躲?”
慕寒淵像是聽到了三百年來最大的笑話。
他唇角薄勾,像漫天清冷的雪色裡,綻開了朵冷漠迫人的霜花。
“你以師徒之契控我身魂,叫我如何躲呢,師尊?”
“——”
師徒之契。
四個字叫雲搖莫名驚神。
她幾乎快要忘了,三百年前,還是她親口騙他說,這惡鬼相本體與他體內血色絲絡的聯結之力,名為師徒之契。
在這片沉默裡,慕寒淵淡下了笑意。
霜花也凋零,碎成了細尖的冰刺,一根根楔進了不知道誰的心裡:“……果然,你所控術法,當真是師徒之契。”
他聲音不知緣由地覆上切齒的啞意。
“是又如何。”雲搖貼身過去,隔著慕寒淵被溫泉水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