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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從禎跟著幾個不認識的男人一同進來,輕車熟路地坐到最近的沙發上。
從吧檯上直起身軀,即鹿探著頭往那邊看,眉眼間霎時染上喜色,卻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遙遙看著,直到段從禎看過來。
只隨意掃了一眼,段從禎看見他,眼神停留了一剎,而後又偏頭,撐著腦袋,散漫地同身旁的人聊天,身軀微倚,稍顯輕傲桀驁。
即鹿太喜歡他這樣了,穿上白大褂和脫下完全是兩個人,如同毒藥一般攫取了即鹿全部心神,每個動作都魂牽夢縈。
段從禎跟他們聊著天,金屬打火機在指尖轉,卻不點菸,只捏在手裡,玩兒似的。
「駐唱換新人了?」帶著金絲邊眼鏡的男人開口,看了幾眼正在唱歌的人。
「早換了。」另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袖子稍微挽起的人不屑地嗤聲,「那人我認識,以前是別的酒吧的,後來跟那李家那少爺搞上了。」
「啊,是他?」眼鏡男微微眯眼,有些訝異,眼神中帶著低俗的玩味,有些幸災樂禍,「後來呢?」
「當然是被甩了。」黑衣男聳聳肩,無所謂地冷哼,「據說他回家的時候,李少爺跟一女模特在床上做得正爽,見他來了還問他要不要一起。然後就散了唄。」
「可憐。」眼鏡男面無表情地撂下兩個字,臉上卻從未有一點同情之色。
「他一定被傷很深,」黑衣男目光憐憫,遠遠地望著抱著吉他的男人,嘖嘖搖頭,「後來他又被另一個男的找上了,沒完沒了地纏。」說著,黑衣男抬手,指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那人這兒有問題,差點沒把他玩死。」
「可憐。」眼鏡男仍然是這句話。
倒是段從禎,聽見這話後,微微挑眉,支頤偏頭,眼神深邃地望向人群焦點的正中央,意味深長地開口,「哦。受過傷的男人。」
前前男友是個人渣,前男友是個精神病,飽受摧殘的可憐男人,沒有比這更好的獵物了。
段從禎眼眸微眯。
黑衣男望著段從禎興致盎然的神色,不懷好意地笑了,「我就知道段哥喜歡這種,不然今天也不會叫你過來了。」
「哦?」眼鏡男語調升高了些,戲謔反問,「這種對你口味嗎?我以為你只喜歡玩乾淨的。被開發到這種程度的劣等貨色,你居然也會有興趣。」
段從禎笑了笑,諱莫如深地緩緩搖頭,收回視線,迎上眼鏡男敏銳的目光,笑道,「我更喜歡遍體鱗傷的男人,因為這種人會更聽我的話。」
就像棄犬一樣,被丟棄過一次,就會對新的主人更加依賴。
「你喜歡這種人?」眼鏡男的語氣裡還是有一絲鄙夷。
「我喜歡聽我話的人。」段從禎慢慢應道。
「不愧是神經科學的醫學博士。」黑衣男笑得爽朗,語氣帶上一些調侃,「內行的來了。」
「跟這有什麼關係?」段從禎不屑地輕哼。
眼鏡男沒搭腔,看著段從禎,冷聲笑罵,「賤/種。」
不知道是在罵誰。
段從禎散漫地擺擺手,隨他去了。
「你想要他的聯絡方式嗎?」黑衣男問,語氣裡隱含著一絲談條件的意思。
「怎麼?」段從禎從容反問,「沒有聯絡方式我就搞不到他了嗎?」
黑衣男沒話說了,被噎得臉色漲紅。
段從禎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臉色僵硬,才滿意地笑了,「你說說,你想要什麼?」
黑衣男也沒客氣,指了指身後的吧檯。
手指的方向,正對著在吧檯邊擦杯子的即鹿,「我盯他很久了,你借我玩兩次?」
「借你?」段從禎嗤笑,瞥了一眼即鹿,「又不是我的東西,何來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