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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鹿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
這不是應該的嗎?金主跟床伴,不就是這種出錢買性的關係?給他錢也是理所應當的吧?不然白上那麼多次床了。
段從禎對情人向來慷慨,他不缺錢,也不缺愛,他可以大大方方地盡情縱容所有他想疼愛的人。
而看樣子,段從禎對陶映也真的很好,不僅給了錢,還多少給了一點憐愛,把這男人哄得暈頭轉向的,否則也不會眼巴巴跑過來,給段從禎的另一個情人做早餐。
可憐的男人。
即鹿頓了頓,突然覺得,他沒什麼資格這麼評價陶映,因為他跟陶映,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們都是一樣的卑賤,一樣的低廉。
一樣的蠢。
甚至陶映比他還要好一點,他能得到段從禎的關心和一擲千金,而即鹿,連一枚戒指,都要從別人手裡搶舊的。
段從禎是個漂亮男人,漂亮男人意味著,受青睞;受青睞意味著,只要段從禎願意,他就能有數不勝數的愛人。
若要說嫉妒,他有什麼資格,又能從何開始?
即鹿其實不嫉妒,他心裡清楚,段從禎不可能看上他。
更何況他還有病,治不好的病,腦子裡的病。
這可能比陶映的病還要棘手得多吧,段從禎不嫌他就很好了。
所以他也並不奢望成為段從禎的愛人。
只要能一直留在他身邊。這樣就好。
將紙扔進垃圾桶,即鹿緩緩道,「謝謝你的早餐。」
陶映沒說什麼,稍怔片刻,而後只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正在一邊發呆一邊往嘴裡舀粥,手機突然響了,即鹿一愣,立馬放下勺子,跑到沙發邊抓起手機接起來。
「段哥?」即鹿試探著問。
對面先是停頓了一會兒,而後直接開口,「來醫院,現在。」
「怎麼了嗎?」即鹿微愣,但還是利落地穿衣服換鞋,吃到一半的早餐都沒收拾。
段從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把上次那枚戒指帶上。」
即鹿徹底怔住,張著嘴,半天沒發出聲音,好久,聽見對面段從禎不耐的催促,才緩緩回過神來,「……好。」
趕到醫院的時候,段從禎發來了病房號,果然就是祁然的房間,看來那人還是沒死。
理了理衣服,讓自己看上去更妥帖一些,即鹿才輕輕敲了敲病房的門。
「進。」
是段從禎的聲音。
看來他的確,一起床就到了醫院,來陪他的寶貝祁然了。
即鹿微微挑眉,又想起那天晚上,那個留著胡茬的陌生男人,抱著祁然在遊戲機前面玩的場景。
他應該死的。即鹿緩緩握緊拳頭。他當時應該直接倒在那根鋼筋上,生鏽的金屬刺進後心口,然後一擊致命。
推門而入,鼻尖被一陣淡淡的清香繚繞,入眼就是白花花的床被,讓人目眩。
這不像是病房,倒像是的臥室。
除了那一排大大小小的儀器。
祁然倚在床邊,身後墊了好幾個軟枕,像是生怕他磕著碰著了,護得週週全全,無微不至。
見他進來了,段從禎收回跟祁然說笑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伸出手,「拿來。」
是在說戒指的事。
即鹿稍怔,望著他的眼睛,看見裡面已經隱隱有些不快,便從口袋裡摸出那枚沾了血的戒指,乖乖遞過去。
指尖碰到了段從禎的手指,即鹿垂眸沉默著,感受到段從禎從他手裡把戒指抓過去,攤在掌心給祁然看,「你喜歡這種款式再買就行,幹什麼非要這個,還是舊的。」
語氣像是責怪,卻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