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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湘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好像是這麼回事——那是誰要殺張成嶺呢?”
曹蔚寧道:“你想啊,小張瞧見了那個一直隱藏著的壞人,雖然他一時間忘了,可壞人怕他想起來,透露自己的身份,便僱人追殺他唄——對了,趙敬肯定知道這件事,不然他也不能那麼亂哄哄的時候,任由周兄他們把小張帶走。等他們把小張帶走了,他就方便下手殺人了不是。不過為什麼那個鬼谷的壞人怕透露自己的身份呢?我想了半宿才明白,恐怕是鬼谷內部也在查這個叛徒,查出來要殺了他的。”
顧湘崇拜地看著他,心說居然被他瞎貓碰見死耗子似的給猜中了。
曹蔚寧一見顧湘那表情,便更飄飄然了,擺擺手假裝謙虛道:“胡猜而已,胡猜而已,咳,咱們呀,也別庸人自擾啦,去揭穿了趙敬的陰謀,找到葉大俠,就回去好好過日子,就你跟我。”
顧湘故意道:“你師父嫌棄我沒爹沒孃,是個野丫頭,不讓怎麼辦?”
曹蔚寧大手一揮,說道:“那你就劫持我,咱倆私奔。”
顧湘怒道:“呸,我有那麼飢渴麼?”
曹蔚寧想了想,又道:“那我就假裝改行當採花大盜,劫持你,咱倆私奔。”
顧湘想了想,覺著雖然這也是個餿主意,不過也就湊合了,於是滿意地點點頭,伸出小手,勾住曹蔚寧的手,兩人並騎而行,簡直甜得膩人。
曹蔚寧滿足地想道,這就是媳婦了,有媳婦可多好啊,香香軟軟的,靠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連心都跟著她化了,對自己一笑,立刻就暈頭轉向了,有人給知冷知熱,有人給鋪床疊被,將來建個小房子,搭個小院子,再生幾個胖乎乎軟綿綿的小孩子,天天晚上聽她脆生生地叫自己回家吃飯。
他越想越美,到最後詩興大發起來,便朗聲吟道:“金風玉露一相逢,天上人間不算數。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成連理樹……”
那些個人,一天到晚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掙來搶去你死我活的,有什麼意思呢?練了絕世神功,天下第一千秋萬代,有什麼意思呢?
還不是娶不著媳婦打一輩子老光棍。
曹蔚寧心裡隱隱地覺著,他們都有些可憐了。
七爺和大巫抱著一堆藥材回來的時候,便看見周子舒坐在院子裡,削一根笛子。他手藝不怎麼樣,又是就地取材,連削廢了好幾個,吹出來的音都是啞的,弄的一地木屑。七爺走近的時候,發現他最後一根已經成了型。
大巫對周子舒點點頭,和他也沒有什麼話說,便轉身回房了。
七爺卻在一邊坐了下來,問道:“你這是幹什麼?”
周子舒懶洋洋地說道:“修身養性。”
他將削好的笛子湊在嘴邊,一吹,終於有了音——旁人吹笛子,那是仙音入雲,他吹笛子,便是魔音穿耳,時而尖銳,時而沙啞,反正是沒有一個音在調上,嘔啞嘲哳,他這不是自己修身養性,明明是修養聽者的耐性。
七爺按了按耳朵,將他手裡的小刀和木頭接過來,他手指極為靈巧,三兩下,一根笛子便成了型,外觀上看,和周子舒的作品並沒有什麼區別,周子舒接過來湊在嘴邊試了個音,這才聽出差距來,便乾脆吹了一首民間的山野小調,竟還算有滋有味。
末了,周子舒放下笛子,笑道:“七爺不愧是詩詞歌賦吃喝嫖賭樣樣拿得起放得下的京城第一紈絝,這都能玩出花樣來。”
七爺一笑,問道:“他走了?”
周子舒點點頭。
七爺奇道:“你不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