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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一愣,沒明白他在憤怒什麼,便見溫客行不懷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臉上怒色褪去,又露出個猥瑣笑容:“阿絮這是變著法地說氣話麼,你把臉上的易容洗了,我便叫你看看……時間長不長。”
言罷還特別意有所指地伸手磨蹭磨蹭自己的嘴唇,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好像回味著什麼似的。
周子舒木然地盯了他一會,木然地把空杯子湊在嘴邊作勢要喝,倒了半天什麼都沒倒出來,才發現裡面沒有一滴水了。溫客行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心裡想著,雖然看不見這人真實面孔,但他肯定是臉紅了。越想越覺得高興,然後就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周子舒咬牙切齒地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個字來:“在下敬謝不敏。”
溫客行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
幸好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失火的地方吸引去了,不然這廝一定會挨拍——有圍觀人家裡著火還笑成這樣麼?周子舒覺得,“缺德”這個詞,簡直就是為溫客行量身定做的。
於是他站起身來,將散開的頭髮一攏,轉身往外走去,寧可去外面煙熏火燎一番,也好過和某人共處一室。
火勢已經基本被壓制下來了,著火的是高家的一間客房,基本上這個晚上高家莊所有的活物都被驚動了。高崇正皺著眉,臉色鐵青地歪頭和鄧寬說著什麼。
高小憐也在一邊,見他出來,便面帶憂色地對他點點頭,頗有些歉然地說道:“實在對不住,周大哥,沒想到出這樣的事,擾你清夢了。”
周子舒對她印象頗好,笑了笑,便放輕了聲音問道:“可知是哪位的房裡走水了?”
話音還沒落,便見溫客行拎著一件外袍,大喇喇地從他房裡走了出來,伸手將袍子攏在周子舒身上,然後下巴抵著他的肩窩,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似的也對高小憐一笑致意。
高小憐的臉立刻紅了,忙非禮勿視地把目光轉到一邊去,語速極快地說道:“聽說是那位張家莊的小公子,不過人沒事,他今晚和爹爹還有趙伯伯說話,說得晚了,便歇息在廂房了……”
可憐的姑娘一雙眼侷促地亂瞟,就瞟見溫客行勾著周子舒那腰的胳膊,還有那手腕上的抓痕,於是臉更紅了,支吾一聲道:“我去爹爹那看看張成嶺。”
然後低著頭快步跑了。
周子舒這才伸手捏住溫客行的手腕,硬生生地將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摘了下去,骨頭髮出“嘎拉嘎拉”的聲音,十分配合他眼下咬牙切齒的表情。
溫客行全無察覺似的笑道:“阿絮,你那小徒弟不是沒事麼,做什麼跟我板著臉?”
周子舒卻沒放開他的手腕,還拎起來湊到面前仔細打量一番,然後笑了笑,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溫客行,問道:“不知是哪位美人指甲這樣厲,給溫兄你留了這麼個……好看的印子?”
溫客行眼睛“刷”一下亮了:“阿絮,你這是要吃醋麼?”
周子舒道:“我這是要吃你。”
溫客行睜著眼睛愣愣地看了他半晌,簡直喜出望外似的,低笑道:“好啊,到房裡來,我給你隨便吃,吃幾回都行。”
竟有人能時時刻刻都這樣無恥,周子舒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聲,將溫客行的手腕丟回他懷裡,回頭望了一眼被一群人包圍的張成嶺,露出一點深思的神色,隨後轉身要回房。張成嶺的房中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起火,這大半夜的,溫客行又是去了什麼地方?又為什麼欲蓋彌彰地利用自己在高小憐面前做戲?
這時,溫客行忽然極輕極輕地在他身後問了一句:“阿絮,這麼長時間以來,我竟從未見過你後半夜睡過覺,你莫不是……”
周子舒瞳孔微縮,雖然面無表情,腳步卻還是忍不住一頓。
只聽他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