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1/5 頁)
周子舒嗤笑一聲不予置評,張成嶺聽了,卻隱隱地歡喜起來——他前一日還覺得這裡機關重重,無處不詭異,現在卻覺得這地方好像是個世外桃源一樣,不用跟誰拼命,也不用被誰追著逃命,每天就是練功發呆挨師父罵……罵就罵吧,反正師父不能真把他腦袋砍下來當夜壺,賬多了不愁,訓多了皮厚,乃是古今第一真理也。
囚室旁邊還有幾間房,有些是客房,有些像是下人住的,不過經年日久沒有人煙,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了,張成嶺為了表達孝心,忙前忙後地收拾了一通——雖然仍然很不堪入目,不過幾人都是慣於幕天席地的,也就就此湊合了。
當天晚上,周子舒才躺下迷迷糊糊要睡去的時候,便聽見房門“吱呀”一聲開了,一絲冷風灌進來,又被那人飛快地關上,周子舒那一刻登時便清醒了,簡直睡意全無,可偏偏不知為什麼,卻沒睜眼,好像混不在意一樣。
溫客行抱著被子,笑得又賤又淫/蕩,站在他床邊說道:“我那房裡實在沒法住人,牆角還有個人偶,一腦袋蜘蛛網,活像個小鬼,躺在床上一睜眼就和他大眼瞪小眼……”
周子舒閉著眼打斷他道:“你可以把他轉過去。”
溫客行把手裡的被子放下,說道:“我對傀儡的屁股沒興趣,你往裡一點,給我騰個地方。”
周子舒不言聲了,裝死。
溫客行教育道:“阿絮,做人要有同情心,你口口聲聲說要積德行善,咱倆同生共死你儂我儂那麼長時間了,連半個床鋪都不肯分,合適麼?”
周子舒睜眼瞥了他一下,說道:“剛才覺著不合適,現在覺著很合適……”
他話音陡然止住——因為溫客行決定行動快於心動,自己動手了,硬是將手從他腿彎肩膀下穿進去,將他整個人抬了起來,往裡挪了三尺,這才樂呵呵地一屁股坐下,鳩佔鵲巢地躺倒。
末了還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嘆息。
這床本來不小,可他一擠上來,立刻便讓人覺著簡直連翻身都困難起來,周子舒全身不易察覺地一僵,勉強做若無其事狀翻過身去,背對著他,把自己往被子裡面塞了塞,好像等不及要睡似的,卻在轉過身的瞬間便睜開了眼,只覺得怎麼都合不上了。
溫客行似乎覺得他的床格外舒服,一會翻個身,一會動一動,活像個抓耳撓腮的大猴子,偏這地方就這麼一點大,對方放個屁恨不得都能叫那床板小地震一回,他每一個動作周子舒都感覺得到,覺得心裡忽然生出一股子焦躁,恨不能一腳把他踹下去。
過了一會,溫客行終於消停了,周子舒強逼著自己閉上眼睛,企圖忽略身後的人,卻聽溫客行忽然道:“阿絮……”
周子舒不理他,隨後他聽見頭髮和枕頭相蹭的聲音,約莫是那人轉過頭來看著他的背影,一想到這個,周子舒忽然便覺得背上不自在起來,好像有個小蟲子爬過似的,溫客行頓了頓,發現周子舒沒有要搭腔的意思,便伸出一隻祿山之爪,輕輕地搭在了周子舒的側腰上,又小聲叫道:“阿絮……”
周子舒登時汗毛都立起來了,怒而轉身,罵道:“你睡不睡?不睡滾回你自己房裡跟那假人絮叨去!”
溫客行枕著自己一條彎起來的手臂,側著臉,看著他,理直氣壯地道:“我在這,你居然二話不說就要睡覺,你不知道我對你心懷不軌麼?”
周子舒心說這人厚顏無恥簡直已經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實在想不出要和他說什麼,溫客行那隻放在他腰上的狗爪子看似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指尖卻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原地蹭著,周子舒下意識地便想把他的手給拍開,可一看溫客行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便又改了主意,仍是翻身躺下去,大有就此睡死的意思,撂下一句:“你自便。”
便無比有定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