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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輪起錨後沒有多長時間,有一個青年跳海自殺,這更加劇了他心中的悵惘。他乘坐的&ldo;布列塔尼號&rdo;是艘豪華的客輪,&ldo;簡直像一座浮在海面上的宮殿&rdo;。海上航行中,總是大浪不止,船身劇烈顛簸,每個乘客都很懸心。柴可夫斯基的神經高度緊張,甚至感到&ldo;戰慄和恐懼&rdo;,加上劇烈的暈船,他覺得&ldo;像在受難&rdo;,經過一個星期的海上拼搏,於4月25日總算到達了紐約港。
柴可夫斯基被送到紐約最著名的諾曼第飯店。這家飯店坐落在百老匯東南角的第三十八號街上,距大都會歌劇院只有一個街區。紐約的摩天大樓,繁華的街景使他感到陌生。他身在異國,無論多麼熱鬧的氣氛也無法驅散鬱結在他心底的哀愁。他懷念遙遠的祖國,牽掛故鄉的親人。命運對他接二連三的打擊使他感到頹喪。他心情的灰暗與眼前這個現代化城市的生機勃勃形成強烈的反差,他覺得萬分孤獨,一個人在房間裡哭了起來……
美國人的熱情溫暖了柴可夫斯基。
5月5日在卡奈基音樂廳舉行的盛大音樂會在《地久天長》的聖歌聲中隆重揭幕。美國的社會名流、財團大亨都出席了大會。柴可夫斯基在這次音樂會上指揮演奏了《加冕進行曲》,這個曲子是他為亞歷山大三世登基而創作的。樂曲熱烈歡快的旋律和隆重典雅的風格很受美國聽眾的歡迎。作曲家在滿堂喝彩之中感到了欣慰。在這期間,柴可夫斯基的四場個人作品音樂會都獲得了巨大的成功,為紐約音樂廳(現稱卡奈基音樂廳)開幕慶祝活動增色許多。
在巴爾的摩和費城舉行的幾場柴可夫斯基作品音樂會也使他的名聲大震。在華盛頓,柴可夫斯基出席了大都會俱樂部為他舉行的晚宴,宴會氣氛友好、熱烈。俄國駐美大使館為了歡迎來自祖國的偉大作曲家,也安排了一場音樂會,當地的俄國僑民都來參加了。他鄉遇故知的興奮,使柴可夫斯基感到力量倍增。此時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成為俄羅斯的光榮和驕傲。
柴可夫斯基在美國紐約愉快度過了51歲生日。在當天舉行的音樂會上,他指揮演奏了《第三組曲》。他一上臺,雷鳴般的掌聲響徹了大廳,儘管他已無數次地指揮過這首樂曲,但卻感到超乎尋常的緊張。充滿好奇心的美國人不僅熱愛他的音樂,還很注意欣賞他的外表,在他所到之處,人們總是從上到下把他仔細打量一番。現在,他站在樂壇上,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ldo;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rdo;。演出結束時,掌聲和歡呼聲一陣高過一陣。美國觀眾的熱情很張揚,也很有感染力。柴可夫斯基感到幾個月來少有的開心。
生日這一天,他還得了一件禮物‐‐一尊自由女神像的袖珍複製品,這是美國鋼琴製造商歐內斯特&iddot;納布贈給他的。柴可夫斯基非常欣賞這件寓意深刻、做工精美的藝術品。他希望能把這尊自由女神帶回祖國。
音樂節結束以後,柴可夫斯基去遊覽了著名的尼亞加拉瀑布。隆隆的瀑布聲吸引著他。他兩次到那裡散步,遠望氣勢雄偉的白色瀑布,他感到有點膽怯。他換上一件比較隨便的衣服,坐上吊車,直下到瀑布底部,穿過一段隧道後,只見瀑布如一巨大的白幕傾瀉而下。&ldo;這景象非常迷人,可也有點令人膽寒&rdo;,他在日記中這樣說。
柴可夫斯基在美期間,收到來自美國各地的表示邀請、祝賀、要求籤名的信函。他都一一認真給予答覆。記者、劇作家、作曲家更是抓住他不放,對他進行頻頻訪問,希望與他進行密切交流。美國公眾的熱情好客,使柴可夫斯基非常感動,讓他久久難忘。他確信,他在美國比在歐洲聞名十倍。
柴可夫斯基在給外甥達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