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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納托里,讓她唱一首莫扎特的。&rdo;柴可夫斯基小聲對弟弟說。
&ldo;彼得&iddot;依裡奇要求您唱莫扎特的歌。&rdo;阿納托里對帕娜耶娃說。
帕娜耶娃唱了《費加羅的婚禮》和《魔笛》中的詠嘆調。柴可夫斯基聽得很入神,深深吸了一口氣,用剛剛能聽見的極小的聲音說:&ldo;唱得真太好了!&rdo;他接著又說,&ldo;莫傑斯特,讓她再唱點什麼呢?&rdo;
兄弟倆高興地笑著對帕娜耶娃說:&ldo;他喜歡聽您的演唱,他請您再唱一首。&rdo;
帕娜耶娃唱了《唐璜》中的詠嘆調,還唱了幾首柴可夫斯基寫的歌。
柴可夫斯基這才漸漸活躍起來,但他只是和他的兩個弟弟說話。最後,弟兄倆把柴可夫斯基帶走了。阿布赫金和熱得林斯基解釋說,柴可夫斯基這種表現完全是他慣有的靦腆所至,並非對帕娜耶娃不友好。帕娜耶娃倒是很滿意,因為她終於能見到自己心目中的作曲家,並能當面為他演唱。她覺得遺憾的是,恐怕她和柴可夫斯基的交往就此為止了。
第二天,出乎帕娜耶娃所料,柴可夫斯基竟又來拜訪她。他毫不拘束地和帕娜耶娃握手問好,非常有禮貌地感謝昨天能在她家度過愉快的夜晚。此時帕娜耶娃看到的柴可夫斯基與昨晚的樣子相比,完全是另一個人,他爽朗、快活、彬彬有禮、落落大方。
從那以後,帕娜耶娃也成為柴可夫斯基的好朋友。柴可夫斯基對這位女歌唱家很愛護和尊重,他們經常在一起愉快地自由交談,他們在音樂方面有許多共同語言。
後來,帕娜耶娃嫁給了柴可夫斯基的外甥格&iddot;彼&iddot;卡爾佐夫。
第七章 生命的最後一程
1 走回過去
1892年5月17日,柴可夫斯基遷入離莫斯科不遠的克林郊區的一所新居,面積很大。居住環境很好,景緻優美,有許多幽靜的好去處。這年年底和1893年初的戲劇節,柴可夫斯基多次外出旅行演出,在華沙、漢堡、巴黎等地都指揮演奏了自己的作品。
1892年12月,柴可夫斯基去了法國東部的一個小鎮蒙貝利亞爾,他要到那裡探望闊別四十多年的童年時的女家庭教師芬妮&iddot;裘爾巴赫。這次難得的會面使他激動萬分。已逝的歲月又一一在眼前浮現,一路上他思念故人鄉愁滿懷。他給家人的信中寫道:&ldo;記憶是上天賜給的最恩惠的禮物之一。對於我來說,沒有比沉浸於往事更快樂的了。回憶憂如月光,在它的照耀下,往事清晰逼真地顯現,一切壞的都已看不到,所有好的都變得更美麗。&rdo;對往事的回憶,激起了他對慈愛母親的深切懷念。他對母親的愛是刻骨銘心的。他一直依戀著自己的母親。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能接受母親已與世長辭這個殘酷的事實,只要一想起來,就感到揪心的疼痛。
1893年元旦下午3時,柴可夫斯基來到了蒙貝利亞爾芬妮&iddot;裘爾巴赫的公寓。芬妮&iddot;裘爾巴赫來開門了,柴可夫斯基一眼就認出了她。她雖已70多歲了,卻一點也沒有變。在給哥哥尼古拉的信中,柴可夫斯基談到了與女家庭教師見面時的情景:&ldo;我曾擔心會出現悲喜交集的場面,可是什麼也沒有發生,彷彿我們分別了只不過一年……她高興、親切、誠懇地接待我。我立即明白了為什麼當時父母和我們都那麼喜歡她。她是一個很討人喜歡、善良溫存的人,她很正直,很聰明。她即刻回憶起遙遠的往事,提起我們的童年時,母親和我們大家的各種有趣的事情……聽著她的敘述,我好像又呼吸到沃特金斯克故鄉的空氣,聽見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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