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第2/3 頁)
元祐帝為不能出宮秋獵而心情不虞,那些大道理他當然都明白,只是想找人傾訴煩悶。
不過這份煩悶已經被陳敬宗排解了,元祐帝不想再提,解釋道:“朕想練箭,想請表哥與駙馬指點一二。”
戚瑾看眼陳敬宗,謙虛道:“駙馬弓馬嫻熟,有駙馬在,臣就不獻醜了。”
陳敬宗硬邦邦地道:“戚大人過獎,臣的弓箭都是自己隨便練的,哪裡比得上戚大人自幼受名師指點。”
元祐帝默默地看著這兩人互相吹捧。
陳敬宗的吹捧一聽就是陰陽怪氣,戚瑾君子姿態十足,恭維別人也很像誠心誠意。
可元祐帝見過太多戚瑾這樣心口不一的人。
首先就是朝堂上的文官們,甭管他們在政見上如何不和,真要虛與委蛇的時候,誇對手也能誇的天花亂墜。
還有曾閣老病逝的時候,陳廷鑑都掉眼淚了,但曾閣老的病因就是他太害怕被陳廷鑑報復,這兩人能有多深交情?
從小到大就被一群慣會做表面功夫的人圍著,陳敬宗便成了元祐帝接觸過的屈指可數的性情中人之一。
為了保留陳敬宗的這份真性情,元祐帝也不會將剛剛的對話告訴任何人,免得陳敬宗捱了母后或姐姐或陳廷鑑的訓斥,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推心置腹。
“你們都不要自謙了,比比吧,兩刻鐘內,就在這山上,誰獵到的麻雀最多,朕便誇誰的箭法好,自有賞賜。”
元祐帝話音一落,陳敬宗揹著弓箭先出發了。
戚瑾動身之前,不忘叮囑元祐帝在山頂的涼亭中坐好,以免被他們的箭傷到。
元祐帝從善如流地去了涼亭,曹禮率領幾個小太監圍在亭外。
元祐帝給自己倒了一碗茶,腦海裡還是陳敬宗對戚瑾的不滿。
不是元祐帝偏信陳敬宗的一面之詞,而是陳敬宗實在沒有必要撒謊,他真想誣陷戚瑾什麼,也該給戚瑾安個罪名,而不是那種無傷大雅的口舌之爭。
所以,戚瑾的肚量是真的不大啊,竟然因為一次演武比試的輸贏嫉妒陳敬宗,看似君子,說的卻是小人之言。
陳敬宗沾了陳廷鑑的光是不假,戚瑾不也是沾了母后與他的光?
虧他還以為戚瑾多麼光風霽月,實則竟是個輸不起的。
元祐帝還是更喜歡陳敬宗那樣的實誠人。
兩刻鐘後,陳敬宗、戚瑾回來了。
陳敬宗用一支箭串了密密麻麻的七八隻麻雀,麻雀死狀不雅,足見陳敬宗這個人也不講究。
戚瑾很文雅,他只射麻雀的翅膀,一共獵到四隻,綁著它們的腳,四隻麻雀撲稜稜地還想逃走。
“駙馬好箭法,臣甘拜下風。”
戚瑾看眼陳敬宗的收穫,慚愧地對元祐帝道。
元祐帝越發覺得膩味,武將就是要打打殺殺,戚瑾在這裡裝什麼風雅,他又不是姐姐,見個死麻雀還要傷懷一下。
“就賞駙馬陪朕共用午膳吧。”元祐帝公允地道。
戚瑾神色如常,陳敬宗欲言又止。
元祐帝:“你想要別的?”
陳敬宗咳了咳:“臣進宮時,長公主還在生臣的氣,臣倒是想請皇上賞臣一樣長公主喜歡的,臣好借花獻佛。”
元祐帝差點忘了這個,頓了頓,對曹禮道:“去年內庫是不是錄入了一雙和田白玉蓮?你去拿來,賜給駙馬。”
曹禮馬上去辦。
陳敬宗遲疑道:“會不會太讓您破費了?”
元祐帝:“你要討姐姐歡心,送差的只會火上澆油。”
說完,見戚瑾還在一旁站著,似乎好奇他們在說什麼,元祐帝擺擺手,叫戚瑾先退下。
戚瑾斂眸,行禮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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