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第2/3 頁)
太子洗臉時,華陽翻了翻弟弟帶來的書。這套《帝鑑圖說》上輩子她就見過,也是弟弟拿過來的,但在弟弟顯擺之前,她並不知道公爹服喪時還編了書。《帝鑑圖說》上部彙集了前史二十三位帝王的八十一則賢明事蹟,下部羅列了二十位昏君的三十六則劣行。公爹用詞簡短易懂,還巧思地為每則事蹟都配了一張簡圖,人物生動有趣。弟弟、父皇都很喜歡這套書,命司禮監廣為印刷,華陽也收藏了一套。“姐姐,陳閣老給你看過這部書嗎?”收拾乾淨了,太子坐到華陽旁邊,興奮地道,他喜歡那些簡圖,比全是字的書有趣多了。華陽笑道:“此乃閣老專門送給弟弟的,我還不曾見過。”太子對新得到的禮物愛不釋手。華陽陪著弟弟一起看,看到那些生動的帝王、臣子畫像,華陽回憶道:“前年駙馬生辰,陳伯宗、陳孝宗送的賀禮都是字畫,今日瞧見閣老的墨寶,我才知道兩位夫兄的天分是從哪裡所得。”太子倒是經常看陳廷鑑的字,順著姐姐的話問:“駙馬生辰,閣老沒送他禮物?”以前他過生辰,陳廷鑑都會送他禮物。華陽:“早就不送了,陳閣老是嚴父,駙馬他們幾兄弟從十歲起,家裡便不會特意為他們慶生。”太子明白了,再看手裡的書,自言自語似的道:“不知道他編此書用了多久。”華陽:“這個姐姐也不清楚,料想一年總是要的,也是閣老有心了,陵州那地方冬天溼冷溼冷的,陳家的屋子也沒有修地龍,姐姐給你們寫家書時都要趁晌午陽光好的時候抓緊寫。你發現沒,姐姐冬天寫的家書總是特別短,那可不是我故意偷懶,實在是手都要凍僵了。”太子先是同情姐姐,然後腦海裡就浮現出陳廷鑑一邊朝手心呵氣,一邊低頭繼續編書的畫面。陳廷鑑雖然嚴厲,對他還是挺好的。華陽忽然幫弟弟合上書,笑道:“書留著以後再看,咱們先去母后那邊用飯吧。”太子便又把禮物抱去了鳳儀宮。景順帝也在,他倒是提前從陳廷鑑那裡看過這套書了,見太子喜歡,他也很高興。做皇帝的都被臣子鞭策著要當明君,其實那些話聽多了,哪個皇帝都膩味,譬如景順帝,他知道做明君會被朝臣百姓誇獎,可是天天早朝、每個奏摺都要自己批閱,還不能流連後宮,那種日子一點都不舒服。話又說回來,景順帝雖然不想辛苦做大明君,他卻希望兒子能成長為一代明君,反正辛苦的是兒子,不是他。聊過書,景順帝對女兒道:“上午朕見了駙馬,他放著錦衣衛的清閒差事不做,竟跟朕討了大興左衛指揮使的差事,說要替朕練兵。”怕戚皇后、女兒、兒子不明白,景順帝還解釋了大興左衛年年比賽墊底的情況。華陽露出驚訝的模樣。其實上輩子他們從陵州回京後,陳敬宗也是去了大興左衛。那時候他們夫妻感情不和,陳敬宗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大興左衛的衛所,只有每個月的休沐或是逢年過節,陳敬宗才會回陳家居住。時間匆匆過去,第二年五月父皇駕崩,六月豫王造反,陳敬宗跟隨大軍去鎮壓,最後一去不回。華陽忽然發現,她根本不能回憶這些,每次只要想到陳敬宗的英年早逝,她都會心酸、心軟,以及一絲絲後悔。為什麼上輩子她沒有對他好一點?觸景傷懷,華陽多多少少還是洩露了一絲情緒。太子理解錯了,問:“姐姐是不是擔心駙馬今年也墊底,害你也跟著丟人?”華陽:……她被弟弟單純的猜測逗笑了,見父皇、母后也都誤會她是怕這個,順勢苦笑一聲,道:“是有那麼一點。”景順帝:“這個簡單,每年抽選各衛所參賽計程車兵,都是朕從呈遞上來的兵冊名單裡隨意勾選,到時候你讓駙馬把他們衛所裡最出色的十個兵的名字寫下來,朕暗中幫他一把,就算拿不到前三,總也不至於墊底。”華陽笑道:“父皇對女兒真好,只是女兒可不想勝之不武,駙馬那脾氣,他也絕不會同意這麼做,算了,他既然敢跟您討這差事,就讓他放手去做好了,回頭若還是最後一名,丟人的也是他自己,與我無關。”景順帝:“就憑他在陵州衛的表現,朕對駙馬還是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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