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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的蹊蹺,離開這裡再說。”
大牛明白,這是敵人慣用的伎倆,匆匆而走是炮擊的前奏,說不定這個時候,剛剛和他們交火的那些人正在透過什麼東西和他們的炮兵聯絡。一招手,叫過郭家華:“你們兩個壓著他,小心這狗日的使詐,看緊了。”
炮火如期而至,打的很準,剛剛的那塊岩石捱了兩發炮彈,被炸塌了,沿著山坡往下滾,卻被藤蔓和樹枝纏繞住,懸在了半山腰。
一共發射的十發炮彈,更多的敵軍又上來了。看著如同螞蝗一樣的敵人,郭家華長出一口氣,轉身一推那人,跟上劉文輝等人的腳步。
重新回到那個山洞的時候,吳桂喜領著剩下的工兵已經不見了蹤影,山洞的裡面躺著六具屍體。兩個重傷的不用說,四個輕傷的是割腕死的。
“吳桂喜,我草你姥姥!”大牛一拳砸在洞壁上,整個山洞都在晃悠。
郭家華等人撲倒在六具屍體前放聲大哭。
雖然說這六個人並不是吳桂喜殺的,但是吳桂喜扔下了他們,這就足以證明吳桂喜是個畜生,不配頭頂上那帽徽,和身上的軍裝。劉文輝也很氣憤,把牙齒咬的咯咯響。
大牛猛然間轉過身,一把抓住俘虜的胸口:“都是你小子害的,如果我在,姓吳的敢這麼幹,老子宰了他。”
梅松急忙抱住大牛。然而他瘦小的身板豈能是大牛的對手,隨便一甩手,便將梅松甩開。大牛怒火不消:“說,你個狗日的到底是誰?敢不說實話,我就掐死你!”
劉文輝怒吼道:“夠了!都安靜點,這個賬以後再算!先儲存體力,敵人很快就到,離開這裡再說。”
弄了些枯枝敗葉將洞口擋住,七個人押著俘虜繼續前進。這個俘虜一路上都很聽話,讓走就走,讓停就停,給了就吃,不給也不要。無論是誰問他到底是誰,他一口咬定自己是中國人。
在新的歇腳點,劉文輝抓過水壺喝了兩口,然後遞給俘虜:“你真是中國人?”那人還是點點頭。
“那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來著幹啥?別說是為了報仇?”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樣旁邊的梅松。
那人看了看劉文輝,又看了看其他人:“我叫阿榜,是雲南人,我是你們僱來的嚮導。”
“你的槍法是跟誰學的?”這一點劉文輝最感興趣,從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阿榜槍法很準,僅僅依靠手那杆單發前裝藥的火槍,就能擋住幾十個敵人靠近那塊大石。這一點,就是部隊上的神槍手都未必可以。
阿榜道:“我阿公教的!我們寨子里人人都會打槍,十五歲開始所有男人都有一把自己的槍,槍不離手,就算是睡覺吃飯都帶著。”
“你是少數民族?”
阿榜點點頭:“恩!我是苗族,具體說是岜沙苗族。”
岜沙苗族,中國唯一一個帶槍的民族。即便是現在,擁有武器屬於違法的情況下,岜沙苗族依然人人帶槍,男子十五歲就會有一把自己的槍,這在中國境內絕無僅有。岜沙苗族有著悠久的帶槍文化,人人有槍,卻是道不拾移夜不閉戶,有著淳樸的鄉土氣息。
岜沙苗族的帶槍歷史可以追溯到清朝,擁有自己的槍是成年男子的標誌,也是狩獵文化的產物。岜沙苗族長期生活在險峻的大山深處,與狼蟲虎豹和土匪強盜為伍,為了保護村寨,也是傳遞訊號的手段,槍是他們的生活工具,就和我們吃飯的筷子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劉文輝對此一無所知,梅松倒是聽說過一些。他看著阿榜,阿榜也看著他,臉上帶著鎮定和從容。兩人就這麼對視了好長時間。梅松衝著劉文輝點點頭。
劉文輝伸手解開捆著阿榜的繩子:“兄弟,對不住了。”
阿榜淡淡的一笑,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腕:“現在能把我的槍還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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