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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公主安雅在鼎方書院過得非常快樂。
沒有錦衣玉食,沒有宮婢如雲,還要自己動手鋪床擦地,但她依然過得很快樂,這種精神上的快樂不是別人能替她感受的。
這天在起床鐘聲響了後,她照常起床,穿衣洗漱好,挎著自己的小書籃去飯堂吃早飯。
飯堂的早飯十分豐富,粥食麵食應有盡有,配有荷葉糯米雞、豆沙蛋黃包、蔬菜丸子等點心,想吃什麼拿什麼,想吃多少拿多少,浪費了糧食要抄書。
安雅站在領飯的地點,乖巧地對師傅說:「要兩個春捲,一碗牛乳粥。」
拿了自己的早飯坐在桌邊,和其他小朋友們一起吃,吃著吃著,坐在她旁邊的女孩湊上來,「你知道嗎?今天要新來一個。」
她們這批全是立院最初就入學的,自然成為小團體,後來的要是不合群多多少少會被欺負。
學堂裡二十幾個小姑娘坐得整整齊齊,山長蕭晦領著一個瘦弱膽怯的女孩進來,指著安雅前面的座位對女孩說:「你坐那裡。」
蕭晦又對其他學生道:「這是新來的同學,姓梅,誰想和她住一間?」
書院宿舍是兩人間的,方便小姑娘們互相照顧,有不情願和別人住一起的,但是院規擺在那裡,目前還沒人敢挑戰。
安雅有同住的女孩,但她隔壁的房間,只住著她的好朋友文屏。
文屏主動接了這個女孩,下了學把她領進屋子。
安雅有些同情地看著那個女孩沒進房間的背影,男校士農工商出身比例還好,但能來這裡讀書的女孩,非富即貴,這個梅小娘子,看起來出身不佳呢,這一個個天之驕女,但凡有一個不省心,日子不好過啊。
晚間洗漱的時候,文屏偷偷來安雅房間,「你有沒有燙傷膏啊?」
安雅聽了急忙去屋裡找,「有的,你等等。」
把膏藥給她的時候才想起檢查好友有沒有燙傷,「你沒事吧?」
文屏搖頭:「不是我,是阿梅。」
安雅朝那邊瞧了敲,「她燙傷了?」
「不是今天燙傷的,衣服一脫,全是疤,胳膊上最多。」
安雅啊了聲,「怎麼會全身都是疤呢?」
「那我哪知道?給她擦擦吧,好歹住一起,不要告訴別人啊,尤其你屋子裡那個,嘴碎。」
安雅的舍友還在洗漱沒回來,她重新進屋把祛疤的藥也找出來了,送到文屏的房間裡。
阿梅依舊怯生生的,對文屏也是這樣。
安雅撓撓頭,沒有應付這類同齡人的經驗,自己回房睡覺了。
阿梅和文屏相處幾天,親密了很多,文屏打飯的時候帶她一起,和安雅一處讀書也會叫她。
聚在藏書樓看書的時候,阿梅說要出去一會。
人有三急嘛,安雅和文屏沒當回事,文屏多問了句:「我陪你?」
阿梅連忙擺手,說話也結結巴巴的,「不,不用,我自己會去。」
安雅在她走了一會之後問:「她怎麼樣?」
文屏煩惱地甩甩頭,「要是在外頭,我是不想理,看她也可憐,先帶著唄。」
整日悶頭不說話,呆呆木木的。也不是討厭,單純性格不適應。
安雅坐了一會,肚子餓了,摸摸肚皮,悄悄說:「昨天我家裡偷偷給我送了糕餅,我拿來跟你一起吃?」
這個年紀的小朋友最愛吃了,文屏果然興奮,壓低聲音喊,「好啊,你快去快回,別叫老師逮著了。」
在書院不允許吃外面的東西,迄今為止只有安雅家能送進來。
安雅邁著小短腿跑回自己房間,找出藏在衣箱裡的糕點,是她最愛的千層荷花餅。
塞進衣服裡輕手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