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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你說什麼?!」
作為丞相,居然跟皇帝說沒事幹,是可忍,孰不可忍,當時就揪著鍾婉體察民情去了。
西市那家甜豆花已經關門了,換成了小吃,所以今天逛的東市,西市小玩意多,很有人間煙火氣,東市多賣古玩和別國淘來的新鮮東西。
安雅看了一顆狼牙很久,決定買下它,鍾婉每樣都瞧了瞧,跟逛菜市場一樣,「這個時鐘不錯,玻璃盞也可以……哇,元狩年的碟盞。」
秦姝:「假的。」
鍾婉看了看,不太信,「很真啊。」
秦姝:「元狩年沒有這種瓷,帶裂紋是後來才有的,應當是後來人假造,傳到如今也很值錢了。」
鍾婉黑線:「古人也造假……」
秦姝朝裂紋碟看了一眼,勾起嘴角,似嘲似諷,「你也說史書都能造假,還有什麼是不能假造的呢。」
出了東市,迎面衝出來幾匹快馬,一匹馬後還用繩子拖著一個人,看起來像是要沒氣了,走在最前面的鐘婉差點被波及,幸而秦姝拉了她一把,又看到後面地上拖過來的人,二次驚嚇,驚魂未定趴在秦姝懷裡,一臉茫然。
眼尖的安雅指著那幾匹絕塵而去的馬,「是三哥。」
沒錯,剛剛打頭的是長安城第一紈絝,濟南郡王。沒過多久,長安興德坊的某個角落裡,一群少年暴揍著一個套著漁網的人。
那人是個禿頭,三郎在旁邊插著手旁觀指揮。
「三郎,他暈了。」
「走吧,別管了。」
「把他放著,他再作怪怎麼辦?」
三郎滿臉不屑:「他一個禿驢,能把我們怎麼樣不成?」
幾人覺得非常有道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再過了一會,紈絝打人的新聞傳遍了長安城各個坊市。三郎甚至還沒回府就被華尚儀在街上逮住了。
華尚儀嚴肅道:「陛下鐘相請您進宮。」
三郎渾然不覺:「她們想我了?」
像以前無數次那樣進了未央宮,踏進去後大門轟隆一聲關上了,這響聲直接讓他耳鳴了。
「我去……」
鍾婉坐在前殿首位上,探究地望著他。
三郎捂著耳朵抱怨,「這是做什麼?門是這麼關的嗎?」
「那你又是做什麼?好好的為何傷人?」
三郎一驚,脫口而出,「您怎麼知道?」
鍾婉一拍茶桌,「我怎麼知道?全京城都知道了!」
三郎又是一愣,隨即咬牙:「死禿驢!」
這才多久,居然傳遍京城,連婉娘娘都知道了,準是那臭和尚乾的!
「說!到底怎麼回事?」
三郎委屈道:「那人是個瘋和尚,整天瘋瘋癲癲的,闖百姓家裡要飯,那是化緣嗎?分明是搶劫!」
「這是京兆府的事,你看不過去叫京兆主辦不行嗎?當街快馬拖行,嚇到了多少人?和尚也是良民,代京兆辦事,你好大的氣勢!」
三郎倔著不說話,鍾婉氣得站起來,扔給他一本不算輕薄的書,「回你的宮殿裡去,把這書從頭到尾抄三遍。」
書砸到他身上,三郎開始還不動,突然他動身拿起那本書,飛速離開了。
隔日,素心法師進宮,秦姝慢悠悠敲他一眼,「請茶。」
「這倒不必,陛下賠我寺中僧人藥費便是。」素心含笑道。
這老頭也著實不小了,無鶴髮卻有童顏,如若投入道門,又是一位老神仙。
「無緣無故,三郎不會惹事,相國寺僧人挑事,是否該賠我家三郎名聲?」
秦姝半點不虛心,彷彿完全忘了三郎壓根沒什麼好聲譽。
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