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第3/4 頁)
一晚上書,最後是聽著耳機裡的新聞聯播在床上睡著的。
不知是不是被竇晟下咒了,當晚謝瀾真的做了個噩夢。
夢裡是母親臨終前,在病房裡,拉著他的手。
器官衰竭得很突然,謝景明被倫敦該死的交通阻攔,陪她走到最後的只有兒子。
謝瀾記得媽媽細細碎碎地叮囑了很多,但話音和她的意識一樣破碎。只有最後那句,很低很輕的呢喃,他聽得清楚。
“其實我有點想家。”
“很久沒回去了。”
謝瀾驚醒,屋裡一片漆黑,他躺在床上沒蓋被子,身體被空調吹得冰冷。
坐起來才感覺一滴冰涼的水順著臉頰滑進脖頸,他怔怔地抬手拂去,而後才意識到自己在夢裡哭了。
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也不知道時間。
許久,謝瀾輕嘆一聲,摸索著把手機充上電,想出去透透氣。
二樓過道牆上的時鐘指向2:15,已經算後半夜了。
謝瀾對著時針愣了一會才發覺,走廊一盞有些老舊的落地燈開著,是那些昏沉的燈光照亮了錶盤。
而後,他聽見樓梯下有腳步聲。
竇晟一手端著水杯,另一手不斷在胸口順著,走到樓梯上方一抬頭看見謝瀾,愣了下。
“沒睡?”
“醒了?”
他們兩個同時開口。
而後竇晟喝了口水,無語道:“喝了一大碗肉醬,燒心。你呢?”
“做了不太好的夢。”謝瀾腦子裡還有點噩夢後的空茫,許久才喃喃問,“燒心是什麼意思?”
竇晟啊了聲,“做噩夢了?”
他站在兩步之外看著他。昏黃幽暗的燈光在竇晟臉上打下一片陰影,他半個身子站在陰影中,半個身子站在燈光下,或許因為光影錯落,那對平時或冷淡或嗔笑的黑眸顯得有些溫柔。
竇晟走過來,把杯子從右換到左,伸手舉在謝瀾頭頂。
謝瀾有點懵地向上抬頭,還沒看到手掌心,就覺得頭上被輕輕壓了壓。
“摸摸毛,嚇不著。”竇晟用很輕哄孩子似的聲音說,重複了三遍,然後收回手低聲嘟囔道:“你都這麼大了,還做噩夢啊。
“大了就不能做噩夢嗎?”謝瀾問。
竇晟嘟囔了句也是,放下杯又說,“你等著。”
謝瀾站在原地,看著他推開臥室門,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鐵盒,摳開。
過一會,竇晟過來遞給他一片梧桐葉。
這次不是枯葉,應該是新鮮葉片摘下來又塗了點防腐劑,雖然存放久了也有些變黃,但捏起來軟軟的。
“你把這個放在枕頭底下。”竇晟嘟囔,“辟邪。”
謝瀾有點驚訝,他倒聽過一些民俗,只是沒想到梧桐葉也有這種功效。
“當然沒有。”竇晟說,“這我瞎編的。”
謝瀾:“……?”
“但只要你信,就能睡得好點兒。”竇晟嘟囔了兩聲,“趕緊回去睡吧。”
謝瀾帶著一頭霧水,暈頭轉向回去房間門口,才想起來。
“燒心是什麼意思?”他問,“那個肉醬不好吃嗎?”
竇晟腳步頓在門口,好像有點猶豫。
許久,他說道:“挺好吃的。燒心就是,覺得吃了後心裡暖乎乎的,就像有一簇小火苗。”
“噢。”謝瀾鬆了口氣,勾了勾唇角,“那就行,怕你吃不慣。”
回屋關上門,隔壁很快就沒聲了。
但大概是因為碰到人說了幾句話,謝瀾覺得臥室裡不像剛才那麼空落死寂,手機充好電亮起,剛才的夢彷彿已經遠去了。
他戳開粉色小電視app,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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