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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君補王闕,以順禮也。陽人未狎君德而未敢承命,君將殘之,無乃非禮乎?”公曰:“是君子之言也。”乃出陽人。(自“周襄王”至“之田”,自“君補”以下,新附。)
非曰:於《周語》既言之矣,又辱再告而異其文,抑有異旨耶?其無乎,則耄者乎?
○觀狀
文公誅觀狀以伐鄭。鄭人以名寶行成,公弗許。鄭人以瞻與晉。(瞻,鄭卿叔詹伯也。)晉人將烹之,瞻曰:“天降禍鄭,使淫觀狀,棄禮遺親。”(云云。晉文公過曹,曹共公不禮焉。聞其駢脅,欲觀其狀。則觀狀是曹,非鄭也。而注云:鄭復效曹觀公駢脅之狀,故伐之。是又從而為之辭也,此公所以非之。)
非曰:觀晉侯之狀者,曹也。今於鄭胡言之,則是多為誣者且耄,故以至乎是。其說者雲“鄭效曹也”,是乃私為之辭,不足以蓋其誤。
○救飢
晉飢,公問於箕鄭曰:“救飢何以?”對曰:“信。”公曰:“安信?”對曰:“信於君心,信於名,信於令,信於事。”
非曰:信,政之常,不可須臾去之也,奚獨救飢耶?其言則遠矣。夫人之困在朝夕之內,而信之行在歲月之外。是道之常,非知變之權也。其曰“藏出如入”則可矣,(鄭又云:“於是乎民知君心,貧而不懼,藏出如入,何匱之有?”)而致之言若是遠焉,何哉?或曰:“時之信未洽,故云以激之也。信之速於置郵,子何遠之耶?”曰:夫大信去令,故曰信如四時恆也,恆固在久。若為一切之信,則所謂未孚者也。彼有激乎則可也,而以為救飢之道,則未盡乎術。
○趙宣子
趙宣子言韓獻子於靈公。(“獻子”,諸本多誤作“宣子”。)以為司馬。河曲之役,趙孟使人以其乘車幹行,獻子執而戮之。(宣子,趙衰之子宣孟盾也。韓獻子,韓厥也。幹行,犯其軍列也。趙孟,即宣子。一作“宣子執而戮之”,據《國語》,獻子是。)
非曰:趙宣子不怒韓獻子而又褒其能也,誠當。然而使人以其乘車幹行,陷而至乎戮,是輕人之死甚矣!彼何罪而獲是討也?孟子曰:“殺一不辜而得天下,君子不為。”是所謂無辜也歟?或曰:“戮,辱也,非必為死。”曰:雖就為辱,猶不可以為君子之道。舍是其無以觀乎?吾懼司馬之以死討也。
○伐宋
宋人殺昭公,趙宣子請師以伐宋。(云云。)曰:“是反天地而逆民則也,天必誅焉。晉為盟主而不修天罰,將懼及焉。”
非曰:盟主之討殺君也,宜矣。若乃天者,則吾焉知其好惡而暇徵之耶?古之殺奪有大於宋人者,而壽考佚樂不可勝道,天之誅何如也?宣子之事則是矣,而其言無可用者。
○鉏麑(舊本此篇“賢可書乎”之後,有“今左氏多為文辭”一節,嘗怪其意不相屬。以別本考,乃脫《祈死》、《長魚矯》二篇。而“左氏多為文辭”者,乃公非《長魚矯》後辭也。益此二篇,然後公六十七篇文方足矣。)
靈公虐,趙宣子驟諫。公患之,使鉏麑賊之。(鉏麑,力士也。賊,殺也。)晨往,則寢門闢矣,盛服將朝,早而假寐。麑退而嘆曰:“趙孟敬哉!夫不忘恭敬,社稷之鎮也。賊國之鎮不忠,受命而廢之不信。”觸庭之槐而死。
非曰:麑之死善矣。然而趙宣子為政之良,諫君之直,其為社稷之衛也久矣,麑胡不聞之,乃以假寐為賢耶?不知其大而賢其小歟!(一有“向”字。)使不及其假寐也,則固以殺之矣。是宣子大德不見赦,而以小敬免也。麑固賊之悔過者,賢可書乎?(一本其下更有二十六字雲:“今左氏多為文辭以著其言而徵其效,若曰矯知機者然,則惑甚也。”)
○祈死
及自鄢,範文子請其宗祝曰:“君驕泰而有烈,吾恐及焉。凡吾宗祝為我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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