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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瑛也覺得饞蟲微動,就著冷盤喝下半壺。
她喝醉了也同往常一樣安靜,臉上一點紅沒有,面白如瓷。只是微微蹙眉,輕輕揉了揉眉心,一隻手支著額角,濃黑的眼睫垂下。
深秋寒重,她就這樣在窗前打盹,明天定然是要不舒服的。
蕭索的秋風驟起,吹得窗扉吱呀作響,宋長瑛淡青的袖袍裡鼓滿了風。這風來的詭異,吹動的方向同庭院中搖動的樹影正相反。
窗戶險些被關上的時候,她忽然睜開眼。
臉色和神色都半點不變,深邃的眸子很冷靜地注視著空蕩蕩的前方——半點看不出醉意,清寂寂的。
“你怎麼不說話了。”
窗戶不再搖動。
“你不用怕我,我又不會找道士收了你,只想找個人同我說說話。”
仍然沒有響動,周遭安靜的很,只有輕微的風聲。
宋長瑛挑眉,還當他是回來了卻不肯出聲,詐了一下,真的沒動靜,原來真的不在。
良辰美景,卻要對月獨酌。
她再次提起酒壺,清澈的酒液自壺口如潺潺流水傾瀉而下,迸濺出雨後長亭中白桂花的寒香。
“你想說什麼。”
耳邊忽然傳來又細又柔的聲音,軟玉相擊似的好聽。
宋長瑛眼中蕩著清淺的光,深深一笑。
她敲了敲瓷杯,想了想:“你是鬼麼?”
裴端道:“我是鬼。你不怕我?”
“你跟了我許久,除了在我耳邊說些難聽的話,什麼也沒做過,我怕你幹什麼。”
裴端輕哼,默不作聲。
他只是不能做什麼,要是跟話本里的鬼一樣可以作惡的話,早就在王陵裡胡作非為,誰也別想安寧。
宋長瑛又問:“你叫什麼?”
他不能回答實話,又編不出來假的,只好含糊地說不知。
宋長瑛琢磨著,許多話本上說,死去的鬼魂會忘記生前的事,記不得自己的姓名。
“忘記了麼……你還記得生前的事嗎?”
生前?
他除了在皇宮裡伏低做小的當奴才,就是在勾心鬥角裡殺戮謀算,沒什麼可記的。最後安寧的三年,也是被困在地下王陵裡。
守王陵的那三年實在太漫長,那裡沒有日出月落,時間被拉得無限長,他能夠判斷日子流逝的,只有一週會有人過來送吃食飲水。而陪著他的,便是一牆之隔的墓室裡,那具被釘在棺木裡的乾屍。
到臨死前,宋長瑛開啟門,是他三年裡第一次見到活人。
這樣的一輩子,忘了才是好事。
於是他說,都忘了。
宋長瑛看不見他,但聽聲音也知曉他情緒萬分低落,很快轉了話題:“既然如此,我給你取個名字吧。”
她沉思良久,神情嚴肅正經,手指沾了酒水,在桌上寫了兩個歪歪斜斜的字——阿黃。
這根本就是狗的名字!!!
裴端:“……”
“你喝醉了。”
宋長瑛摸了摸臉,覺得有些燙,於是坦率承認:“好像是有點。”
下一秒,她眼睫垂下,呼吸平穩,沒了動靜。
——睡著了。
裴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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