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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無二,但那麼多年過去了,再次感受還是會震撼不已。
“哎,今天有活幹了。”宗嶽嘆氣。
“我……我先準備準備,你吃早飯了嗎?”陳禮問她。
“沒呢,早上忙著租皮卡去了。”看著滿屋狼藉,宗嶽就知道自己那輛小車是小巫見大巫。
“行,你先坐會兒……不對,你先找個能坐的地方……坐一下。”
宗嶽看陳禮往廚房走,廚房裡只掛著零星幾隻鍋碗瓢盆,嶄新依舊,看來這不常光顧的廚房是家裡唯一整齊的地方了。宗嶽笑得無奈,開始在客廳彎腰收拾落得滿地的雜誌書刊。
可能是工作的緣故,大部分散落的報刊都和藝術時尚有關,每一本都沉甸甸的,宗嶽不厭其煩地一本一本累在一塊兒,然後用尼龍繩捆起來。
莫奈……馬蒂斯……蒙克……安迪沃霍爾……從事土建建築的宗嶽自然對這些名字不太瞭解,不明覺厲,她開始想象陳禮在外求學的幾年都是如何度過的?和一幫沉重又深淵的藝術品打交道,是什麼感覺?
宗嶽不厭其煩地拾掇著,客廳裡已經看見了地板的雛形,於是她轉戰沙發背後,又發現一大摞報刊書籍。可能是基本沒打理過,年代比較久遠,竟然還有《科幻畫報》和一些推理雜誌,幾本烹飪書籍,還有電器維修指南,看來陳禮確實獨居多年,理工科出身的她也算是“多才多藝”了。宗嶽看了一眼廚房,那個頭髮凌亂的女生還在搗鼓著,於是她百無聊賴,一本一本翻看著。
其中一本墨綠色基調的舊刊吸引了她,第一頁豁然是S大的校徽,原來是當時的校報,宗嶽看了一下目錄,竟然還有自己當時在建模社的獲獎喜報。
雖然記憶很久遠了,但宗嶽仍忍不住翻到那一頁,獲獎人員名單裡還有幾個師兄,都是現在的相熟,可是凡是出現自己名字的地方,都被圓珠筆畫了一個小小的圈,就連團隊的獲獎合照裡,自己的腦袋也被圈起來了,旁邊還畫著一個小小的笑臉。宗嶽又看了看發行日期,那時候兩人還沒有在一起。
心底的某一處突然緩緩下沉了,此時她有些眩暈,可能是晨跑後沒有吃早餐,也可能是蹲坐太久的緣故,但這都不足以阻止她繼續翻看的手,她隨意拿起另一本同時期的校刊,是幾院聯誼外出活動的合照,儘管自己已經盡力往相片邊緣靠攏了,但腦袋上分明被藍色墨水圈了起來。宗嶽那時候想要偷偷溜走,結果被組長拉回來強行合照,所以看上去滿臉的不悅,眉頭盡是無奈,這細微的表情竟然被陳禮捕捉到了,旁邊還有一行藍色的字跡——“要開開心心”。
還有一本節日專刊,主題是校際新生聯誼舞會,那一次舒潼穿了非常驚豔的黑色,一時成為學校裡的風雲人物。宗嶽翻到了舞會特寫那一面,赫然發現了舒潼“睥睨眾生”的照片,霸氣十足,依舊躲不過陳禮的“墨水攻擊”——傻蛋出名了,麼麼。宗嶽心底發笑,原來這種標誌性的特殊待遇不是自己才有,欣慰的是,當時“情敵”的特寫卻沒有被標記出來,宗嶽幼稚地想,這算不算一次成功?
可她不知道的是,這些雜誌是陳禮久居海外的某一天突然收到的,寄件人是舒潼的哥哥舒成持,說是怕陳禮太想家,好心蒐集了一堆過期的期刊,聊以解乏。她想不到自己的小九九某一天會被宗嶽發現,還有夾在雜誌裡列印的照片,離開的時候她曾想過將一切都留在過去,隻身回國,可是臨走前一晚還是依依不捨地放進了行李箱內。
宗嶽看罷,隨意丟在了一旁,卻把夾層的照片抖落了出來。她捏著照片對著陽光前後翻看,是兩人在廣州時的合照,背後明確地寫了日期,還有一行紀念的字句,是陳禮未曾寫過的標準正楷。兩人在一起的時日不多,也鮮少拍照,唯有稀稀落落的幾張合影還被封存在了記憶體卡里,想必是後來陳禮自己列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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