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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真實想法嗎?”宗嶽訥訥地說,“你要的只有這些嗎?”
陳禮被她的反問問住了,若是隻有肉體,自己怎麼會在六個月間都過得如此“清貧”?
“你知道嗎,我在國外那段時間,有點……有點濫交,”陳禮深吸一口氣“我有個談了很長時間的戀人,儘管我們更多的是肉體關係。”
“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很怕你,我感覺我現在就像一個佈滿破綻的破布娃娃,我身上長滿了疥瘡,我的、我的身體是骯髒的,再看見你的時候,過去的、將近十年的生活都和泡影一樣,我不確定你是不是還喜歡這樣的我。”
陳禮艱難地說著,她可以撒一萬個謊,但她不知道,坦言自己的過去是那麼的困難。
“你當初和蘇文再次走在一起,我真的不怪你,我怪我自己,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趁虛而入的小偷,當我再次看到你和她走在一起的時候,我竟然有種意料之中、圓滿的感覺,賤吧,是嗎?我覺得我所有和你共處的一切,都是因為,我是她的替身,是我靦臉去接近你,所以人回來了,我離開了,我一點兒也不意外,真的。”
“你若是覺得你喜歡的是過去的我,那個不諳世事,那個小心翼翼,容易害羞,沒有期待的我,我覺得,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帶著回憶和我在一起,不是現在,可能就是明天、後天,只要有一絲後悔,我們的關係都只能到此為止了。”
“你當初和蘇文,是因為這個原因重歸於好的嗎?”陳禮有點口乾,積鬱了這麼長時間的心裡話終於說出來了,儘管談判還在繼續,無論結果是什麼,她都不在乎了。
“這真是見面以來,說得最多的一次呢。”宗嶽不著調地丟出一句。
她說:“我從來都不覺得你變了,你和誰戀愛,和誰上床,和誰私定終身然後離開,這對我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我喜歡的是你,是陳禮這個人,而不是她的附屬品,我看到的永遠是我愛上你的那一刻,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整個完整的你才是我等了這麼多年的意義。”
陳禮被她這麼一番形而上的表白炸懵了,沒想到除了工程師,她還是個當代詩人。
“我和蘇文確實是斷了,前陣子她訂婚了。那陣子我特別恐慌,不是因為她嫁為人婦,而是往後和我共度人生的人,不是你。我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麼惶恐過,也從來沒有那麼淡然過。我跟我自己說,再去試一試,哪怕每次我都要被你的眼神抹殺,哪怕每次見面,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為過去悔恨,但還是想著再試一試,這次不行,可能就真的死心了。”
“今晚接到你電話的那一刻,我……”
宗嶽哽咽了。
她從沒見過淚流滿面的宗嶽,可她不忍去觸碰,這是成年人心理的最後一道防線,她害怕自己一靠近,情緒潰堤,她最柔軟的心底就會毫無保留地展露。
這也是她成年的底線。
可宗嶽哭了,她沒來得及完成自己的表白,便像孩童一樣哭得泣不成聲。那個無所畏懼、堅韌得有如男人般的女人,趴倒在方向盤上,高速路的燈光反射在車前蓋,兩人的面前,彷彿就是一汪月光。
十多年的愁緒,十多年的封鎖的內心,獨自在外求學、遠離故土隻身奮鬥的女人,宗嶽將自己武裝得無懈可擊,在她堅固的心門內是閉鎖塵封的空室,她強迫自己不去開啟,要像個所謂的男人那樣活著,曾幾何時這個空室便得千瘡百孔?
陳禮將她移到自己的肩膀上,一下、一下拍打著她的背脊,聖人的背面不過是凡人,何況大家都是凡人呢?陳禮感受到自己的肩膀很快被濡溼了,一時心底也有些慌亂,就像哄著孩子般,將她哄至漸漸平息。
最後還是陳禮駕車駛回對方的公寓,將她哄勸著上了樓。陳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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