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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我看是裝的吧!呵呵,還挺像的呢。”翹兒湊近一步話裡帶著刺道,“她不是平日裡挺精神的麼?”
我咬著牙,痛得十分厲害。
“有些人呀,身子可真是嬌貴。”瑤瑤就勢搭腔道,“伺候過主子,還真就把自個當成娘娘了——哎呦,真是不得了!”
“哪兒像我們這些賤籍出身的宮奴,一輩子在浣衣局,可不是井底之蛙麼?”綠釉道,“皮糙肉厚,學不得那病西施的做派。。。”
“你、你們!”魏靈霄當然說不過四個人,氣得跳腳卻只得作罷,“總之。。你們別太過分!”
說著,俯身蹲到我身旁,伸出手去觸我的額頭。
“你。。你沒事吧?”
我猛地睜開幽邃而空洞的雙眼,嚇了靈霄一跳。
右手握拳青筋暴起,我挑著尖削的下巴支起身子。
“喂——你。。”靈霄欲言又止。
我站起身,端起木盆,咬著牙一步一步向屋外走去。
我不習慣別人的好。
曾經的我也是那樣不計回報的對人。
換回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背叛和傷害。
卻總是抱著僥倖,以為這一回是真的。
其實,什麼都是假的。
我不再相信任何人。
就連自己,也何嘗不是在自欺欺人?
真真假假,懶得去理會。
只要從一開始便拒絕,那帶著誘惑的溫暖。那麼無論如何,也決不會被傷到了吧?
只要建起一堵堅固的牆壁,把自己嚴絲合縫地包圍在其中。徹徹底底的封閉起來,就沒有人能夠窺見那個真實的我。
那樣,就很安全了吧?
我依然很冷,但我已經學會了拒絕。
即使石頭可以被捂熱。
但一個死人,卻是永遠也不會暖的。
他冰冷胸膛裡的那顆心,早已經停止了跳動。
在身體裡流淌著的血液,漸漸凝固。
“嘭——”
我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本就腳步浮虛的身子,因著雪後溼滑的地面,頓時向後跌倒在地。
這倒不是主要的,我起身半蹲在地上。一手勾過來那木托盤,費了好大的勁。
那托盤上的衣服散落在了地上。
我沒心思理會是怎麼摔倒的,忙是去撿那地上的衣服。
“是你。。”
頭頂傳來低沉略帶著磁性的聲音,夾雜著一種奇怪的情緒在其中。
我手下一頓,復而撣了撣手中的一件錦衣。
卻不料掌心一熱,被另一隻佈滿厚繭的手抓住,那人端詳了一會眉頭緊蹙。
紅腫的手骨節凸起,龜裂蛻皮,青紫而生滿了凍瘡。浸泡在冰水中的時間太長,甚至有些爛了的皮肉流著膿,看起來十分駭人。
我感覺被凍得麻木的左手,此時卻像是一塊開始熔化的冰。
“孟大人,別來無恙。您真是越來越閒。。”
我終於開口,挪揄的語氣嘲諷道。
“這宮裡的月俸真的那麼少,生生逼得您兼職給人算命看手相了?唉,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呀。。。”
兩個月來,我第一次聽見自己的聲音。
比從前還要沙啞,虛無縹緲的就像大漠中的海市蜃樓。
那場高燒,幾乎徹底毀掉了我的嗓子。
每一個字,都是用力在喉間擠出來的聲音,聽得人發毛。
像是來自的地獄的厲鬼,在耳邊反覆叮嚀一般,讓人感到由衷的顫慄。
我感到喉嚨像刀割一般火辣辣的,像是在滴血。
孟七不語,依然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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