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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就算是跟著一起過來的那些資歷最差的新兵蛋子們，可能都比楊毅更有經驗一些。

楊毅絕不是那種因為自己展現出了足夠的實力就自以為自己無所不能的人，事實恰恰相反，他永遠都知道自己能夠做到什麼，什麼事自己做不到的。

幾乎所有人都想跟楊毅一起並肩作戰，大家現在對他的能力深信不疑，跟他在一起，就意味著自己的小命在最關鍵的時候有了那麼一點保障。

但楊毅明顯沒有跟大家一起的意思，他給衝鋒槍裡壓滿了子彈，在腰裡別上了一把刺刀，便貓著腰遠遠的潛伏了開去。

“我家爺這是要幹嘛啊？”

宋坤山尤財林等人低聲道，楊毅這一走，他們就覺得心裡空的慌，不踏實。

“楊毅同志有他的任務，你們做好自己的事！”

霍雲山低吼一聲，然後帶著眾人儘量的貓著腰，向著松野少上陣地的後方而去，在前進了幾百米之後，又狠狠揮手，所有人便開始臥倒在雪地裡，繼續向前匍匐前進。

沒過多久，所有人身上都沾滿了雪花，跟雪原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如同一群幽靈，在向著松野少上陣地的方向而去。

白山支隊的陣地上，沒有血。

那些雪，早已被熱血融化，然後在炮火的轟炸中，在腳步的踩踏中變的一片泥濘，在戰場安靜下來的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寧傑成冰。

從高空望下去，那陣地在潔白的雪原中如同黑色的瘡疤。

陣地中，到處都是屍體，不過散落的屍體都是白山支隊戰士們的屍體，屍體上有著在交戰中被踩踏的痕跡。

而那些偽軍的屍體，都被他們仔細的搜尋過確定沒有任何可用的物資之後然後廢物利用摞在了不夠深的戰壕邊緣，或者是在陣地內形成一道道阻礙衝擊進來的日軍前進的屍牆了。

不將自己的戰友們的屍體廢物利用，是他們唯一能向這些力戰至死的戰友們表達一點尊敬的方式。

他們現在，正在竭盡全力的恢復一點體力，爭取接下來再殺些敵人，連為死去的戰友們整理一下遺容，讓他們顯得稍稍體面一點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他們相信，那些死去的戰友們能夠理解的。

他們相信，那些戰友們肯定更願意看到他們多殺死幾個敵人，而不是要那麼一點所謂的體面。

彭新的胳膊上有著長長的血口，有戰士正拿著布條給他裹傷。

那並不是治療，那只是為了讓血流的慢一些少一些，接下來在戰鬥的時候，他能有多一點的力氣。

郝向烈倒是沒有受傷，但渾身血水錶明他絕不是沒有參與戰鬥，而是足夠幸運。

在這樣的廝殺裡，幾乎沒有誰能夠不直面敵人，也沒有誰能顧得上真的全心全意去保護誰，雖然可能有人想，但現實卻不允許他們去做到。

此刻，郝向烈正在向彭新彙報戰損：“出來的時候，整個支隊四百一十人，在七松嶺戰死一百一十人，我們現在還剩下一百六十三人，在這邊戰死一百五十多人……”

沒有算傷員，哪怕是重傷員。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隻剩下一口氣的重傷員，都要戰鬥反正都是個死，那就拼到連最後一口氣都沒有了再說。

彭新狠狠的啐了一口血水，他想問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說的偽軍就是一群散兵遊勇毫無鬥志的窩囊廢來的至少他們今天面對的這些偽軍，打起仗來的戰鬥力絕對不能小覷！

除了在最開始彈藥充足的時候，那些衝鋒的偽軍找遭受了不小的傷亡之外，後面的白刃，自己的隊伍是一點便宜都沒佔到！

雖然這其中有日軍在身後，那些偽軍不得不拼命的因素，有那些偽軍人數眾多可以採用車輪戰的因素，也有他的隊伍中新兵居多戰鬥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