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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事,她就覺得喉嚨像哽著什麼東西,連帶心口都隱隱發痛。
“……看樣子,那時候她還很年輕吧?”歐陽琪聲音輕輕的。
“嗯……”朗特太太點點頭,不知為什麼,眼淚一下就唰唰往下流,“對不起……真是對不起!”她有點手足無措地轉過身去,努力拭淚。
歐陽琪沉默了,不知該說什麼,只良久地凝視畫上的女人,她的哀愁,又深藏了什麼秘密?
“應該是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歐陽琪抱歉地望向朗特太太。
“不,一點也不!”她搖搖頭,又回過頭來看歐陽琪,眼裡帶淚含笑:“或許……哦不……”她有點慌亂,欲言又止的模樣很糾結。
過了許久,她平靜下來,說:“我們在大學的時候,是同學,也是很好的朋友。她的父母是大學裡的美術教授,膝下就她一個獨生女,所以她從小耳濡目染,畫得一手好畫。”
她猶豫了一下:“在她遇見一個男人之前,她的生活是充滿陽光的,很快樂。二十歲的時候,那年暑假她去了父親的老家,在那裡她遇見了他,那個改變了她一生的男人。因為那個男人,她沒念完的大學也放棄了,後來她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去世,就連最後一面,她也沒能回來見上……”朗特太太哽咽得說不下去。
歐陽琪走上去輕輕地擁住她抖動的雙肩。心裡很自然地想到老太太說過的那對在車禍中喪生的夫妻,會不會是他們?
歐陽琪疑惑地問:“她的父母……是不是曾經在H大,也就是我現在所在的那所大學當美術教師?”
朗特太太點點頭。
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歐陽琪震驚。
“當她再次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笑容,目光呆滯,滿身疲憊,狼狽得不成樣子,還……還懷著八個月的身孕……”朗特太太掩面痛哭,“我不知道在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慘烈的事……之後她在我這裡住了一段時間,家已經不能回了。問她她什麼都不肯說。沒多久她去了中國,後來又回來了,孩子卻不見了。從此精神越來越差,每天就呆在房裡默默地畫著畫。”
“就是現在掛在畫廊裡的那幾幅嗎?”歐陽琪問。
“不。”她搖搖頭,“那是她剛去中國的時候畫的。你剛才看的那幾幅,才是她後來畫的,憑記憶已經畫不全全景,所以沒有掛出去。”
“也許,她是在畫自己的靈魂。”歐陽琪道得哀傷。她想到了畫裡橋上那抹孤獨的背影,想到她臉上淡淡的哀愁,是要有怎樣的苦楚,才能悲傷得如此淡定?歐陽琪潤了眼眶。
“也許就像你說的,她是在畫自己的靈魂。畫完這些畫,她終是鬱鬱而終,直至最後一刻,她才笑著告訴我,她終於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他叫歐陽暮鋒。”
“歐陽暮鋒?”歐陽琪敏感地重複了一遍。也許這姓氏裡也有她的故事?這就是朗特太太要講這個故事給她聽的緣由?歐陽琪困惑地望向她。
“孩子,也許你已經意識到什麼,是的,你就是那個孩子。”
這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
歐陽琪驚愕地搖頭,再搖頭:“……也許……是你弄錯了,我、我不是。”
“或許你一時難以接受,但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肯定,你是他們的女兒,你與你母親是如此的相像,一顰一笑都像極了。”朗特太太認真看著她。
“不、不!我出生的時候我身上有一張紙條,上面都寫有我的名字,還有出生日期。我出生的時候我是放在孤兒院門口的,我叫歐陽琪……”歐陽琪語無倫次,“雖然……雖然他也姓歐陽,但是有很多人都姓歐陽,歐陽修、歐陽旬,還有《射鵰英雄傳》裡有歐陽鋒,他是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