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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
哦哦,原來你就是任伯達。
說起來任峻在曹營當中,其實存在感很弱,這是因為他跟著曹操早,死得也比較早,貌似官渡以後沒多久就掛了。而且這人長期管著押運糧草,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比起諸曹夏侯,還有什麼張樂於徐來都差得很遠。但是是勳知道任峻的名字,因為都說荀彧荀文若是曹操的蕭何,事實上得荀彧和任峻加起來,才能算是個完整的蕭何——使曹操得以在群雄當中脫穎而出的“屯田”之策,那就是棗祗建議,任峻去執行的。
所以是勳趕緊緻禮:“久仰久仰。”任峻聽得這話只是客套——這時候出了兗州,知道他的人還真不多——其實卻是是勳的由衷之言。
任峻就問啦,是先生遠來求見我家主公,不知有何要事?是勳故作高深地微微一笑:“此非當下所能明言也。且待是某見了曹兗州,道出一番大計來,日後自見分曉——只是須快,時機稍縱即逝。”
任峻不敢怠慢,急忙派兵護送是勳前往曹操的大營。話說此刻曹操的大本營距離蛇丘縣不遠,就在西北方三十里外,靠近遂鄉,縱馬疾馳,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趕到了。這時候日頭近午,是勳一晚上是冥思苦想地沒能安睡,早上起來也沒吃過什麼東西,又跑了那麼半個上午——再加上還被任峻給嚇了一嚇——就覺得精神睏倦,肚子也反覆地叫起撞天屈來。
這種狀態可沒法兒鼓起勇氣去勸說別人。於是是勳就在大營外下了馬,先活動活動腿腳,問兩個郯城兵取乾糧來啃了幾口,然後靠著棵大樹眯了一小會兒,這才長吸一口氣,吩咐任峻派來的兵:“去通傳吧。”
自己報上名去,曹操會怎麼對待自己呢?是勳也曾經全方位地設想過。要是足夠yy,那肯定是曹操大喜過望,連鞋都來不及穿,光著腳丫子就跑出來啊,拉著自己的手說:“子遠遠來,何以教某?”——沒錯,有這種待遇的只可能是官渡相峙時候的許攸許子遠,完全不會是自己……
自己無官無職,一介白衣,甚至故意的連來幹什麼事兒都沒提,曹操最大的可能就是不見——要是那樣的話,就只好先把曹德的書信遞上去了,但是這玩意兒先遞不如晚遞效果好。你想啊,龐統龐士元為什麼要把諸葛亮和魯肅的推薦信都藏在懷裡,先不拿出來給劉備?他是還想觀察劉備、考察劉備,“臣亦擇其主”嗎?別扯淡了呀,他又不想投曹操,投孫權又被打了回票,不投劉備還能跑哪兒去?真回家種地去?他只是想把那兩份奇貨留到效果最好的時候再躉出來、販出去而已。這人的心理就是如此,第一眼看上的好東西真未必會珍惜,只有一開始走了眼,差點兒失之交臂了,等再撿起來的時候,才百看不厭,覺得那真是稀世奇珍啊。
所以說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著不如偷不著……嗯,貌似自己想得有點兒偏了。
比較好的情況,曹操允許自己進去,但是態度並不怎麼熱情,那自己就要先嚐試著靠這條三寸不爛之舌去說服曹操,要是失敗了,再掏出曹德的信來。當然最好的情況,是遊說成功,然後再掏信,則曹操對自己的觀感肯定更上一層樓啊。反正這封信是保底,且不急著遞出去哪。
可是是勳沒想到,曹操竟然下令用了個“請”字。於是他跟著衛兵來到大帳之前,衛兵撩起了帳簾,是勳才待邁步,卻又不禁猶豫了——
這只是我的一小步,卻是……卻還是他喵的我的一大步啊!
他就有點兒奇怪,當初在平原乍見劉備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種患得患失,有一半緊張,還有一半憧憬的心情呢?他分辨得出來,那絕不是因為遊說曹操如何艱難,又如何有挑戰性,所產生的緊張和憧憬。沒錯,自己是半拉曹粉,可是身處這個時代,而不是兩千年後面對紛繁複雜而又仿如隔空的史料,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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