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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爍轉過頭來對她微笑著說:“謝謝這位護士的配合,你做得很好,基本把我想要提醒大家注意的地方都做錯了,我也就都講解到了。請你下臺就座吧。”
又是一片鬨笑聲,偏偏臺下還想起了熱烈的歡呼聲與掌聲。
不知道是在祝賀她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小丑,還是祝賀陳爍在她這個丑角的配合下取得了首戰大捷。
這一刻,餘田田真的很想對著那張眾人青睞的臉狠狠地扇過去,但她不可以。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斷深呼吸,不讓自己羞愧到紅了眼睛,最後重重地剜了陳爍一眼,一聲不吭地下了臺。
那些掌聲就好像諷刺的巴掌聲打在她臉上,而她頭也不回地經過了自己的座位,直勾勾地朝大門外走去。
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有多羞愧,就有多憎恨臺上的那個人。
餘田田一路坐公交車回了家,推門而入時,陸慧敏正在玩遊戲,頭也沒回地說了句:“回來啦!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沒聽到回答,她側過頭去看,卻發現餘田田撲在沙發上埋頭默不作聲地狠狠抽了兩下。
陸慧敏嚇一大跳,趕忙取下耳機衝了過去,“怎麼了怎麼了?這是要哭的節奏啊?”
餘田田紅著眼睛抬起頭來看著她,抽抽噎噎地說:“今天陳爍讓我上臺演示注射方法,結果我被他數落得一無是處,哪裡都是錯。唯一沒有錯的注射過程也因為他故意選的過期藥物而變成了最致命的錯……”
起初是氣,到最後是恥辱,而經過兩個小時的路程回到家裡,她只剩下挫敗感和一片迷茫。
“我想不通我是哪裡惹到了他或者礙了他的眼,他才一定要這麼羞辱我。但我更想不通的是我做了兩年護士,為什麼還是差勁到給了他充足的理由來狠狠羞辱我的地步。”
陸慧敏愣了半天,才遲疑地說:“其實陳醫生這個人,做事和他說話一樣,總是一針見血,有時候因為太直接所以不顧及他人的感受。其實你沒有那麼差勁,你只是還有不足,所以他集中在一起給你指出來了,你就覺得自己問題很多。”
餘田田沒吭聲,這天晚上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沒出來,陸慧敏擔心得在她門外偷聽了半天,結果聽見一陣遊戲裡激烈廝殺的音效。
她鬆口氣,慶幸餘田田還懂得發洩。
而餘田田殺人殺了一晚上,把大小怪獸統統視作在臺上羞辱她的那個人,心情總算平靜很多。
她想,是她還不夠好,如果真的做到十全十美,就沒理由會怕別人雞蛋裡挑骨頭。
這是她的錯,錯在對自己要求不嚴格,一直以來都得過且過。
當然,陳爍也有錯!他錯在人賤嘴賤骨頭賤,不然也不會去跟馬主任告狀、在食堂裡當鍾給邵兵難堪了。
反正他就不是個好東西!
餘田田惡狠狠地繼續衝鋒陷陣,可是因為她不常玩遊戲,基本被殺的……都是她自己=_=。
這個不重要啦哈哈哈。
重要的是發洩的過程,她安慰自己。
***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餘田田洗心革面,重新做護士,每天除了工作吃飯,回家就努力溫習丟了兩年的理論知識。
每天上班的時候,她都把每項任務當成是考試,認認真真,一絲不苟。
在連續收到好幾名病患家長的感謝後,馬主任當眾表揚了餘田田,並且口沫橫飛地說:“這就是覺悟啊!想當初我一週內無意中撞見一次餘護士扎針的場景,要麼拍不出人家的血管亂扎一氣,要麼手抖得不行,扎進去又拔出來,扎進去又拔出來……你們瞧瞧人家,這不就去參加了兩次大會嗎?就勤勉刻苦到現在這種地步,這周都有好幾個病患家屬來感謝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