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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怎很想衝回去,和她大幹一場,最好能一腳踩在店子裡較為華麗的那張轉椅上,揮舞著剪刀。這個轉椅整個店子裡只有一張,其餘的都比較樸素破舊。結果沒有,只是忍氣吞聲走掉了,在心裡塑造了幾分鐘她所渴望的那番場景、那個形象。
到路口,想起還沒吃晚飯,估計家裡也不會剩菜了,爸爸媽媽都忙著打麻將。不在也好,雖然經過很多年的磨合與調解,她還是不能隔媽媽太近,保持高度警戒,如履薄冰。
她們試圖一起去逛超市,總是不歡而散。有幾條路,總能分幾條路回來。只有一條路,就嘔氣等到對方先走幾分鐘才開始走。坐在沙發上要分別坐著,不能挨著。這是她不能理解也不能改寫的一種對峙。好象她們是情敵似的,在爭奪她父親。她發誓,對父親這個枯瘦耷拉的像只癩皮狗似的老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從來就沒有過。為什麼,她不放過她呢。為什麼,他要那麼粘著她,惹她眼紅呢。
他父親一下桌就滿街找她,電話甚至打給她外地的朋友,朋友牢騷連連,以為她父親得了神經病。
小怎也覺得鬧心,衝著他大吼:“你沒我是睡不著嗎,你天天是跟我睡,還是跟我媽睡啊,你這個老變態。”
母親與女兒之間的硝煙,這應該是她和青爭之間該瀰漫的。而青爭未爭未搭箭,尚未拋頭露面,自己就已經是天上的一隻驚弓之鳥,匆匆掉下來,肝腦塗地。 txt小說上傳分享
【十二】
夏天裡白天特別長,天色很難黑,到了*點,還是清晨樣子。夜市的推車三三兩兩擺開了,煙霧升騰,空氣開始變得油膩。城管心血來潮時會驅逐,阿擂也協助過,曾見過他的車經常停靠過,只是那個時候,她們並不認識。所以後來見了見了七色曼佗羅,就覺得眼熟。擦肩而過了很多次,為什麼在最後才發現這麼個人,第一次撞個滿懷就不行麼。非要拖那麼久,拖到不成氣候。
一時間,杯盤狼藉鳥獸散,有個花壇浮現出來。每天從這裡路過,好象從來沒發現過這個花壇,因為都被太陽傘手推車擋住了,這個花壇彷彿從天而降,像一本從別處借閱而來的書刊,一時沒還回去。
電視里正播的那個片子,片尾曲挺感人的:“你,從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上。”總覺得是歌頌這個花壇的。
不明白為什麼要戲弄這些小攤販,謀生也不容易,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三三兩兩推推搡搡的煙火氣色,才像極了人間。
把他們趕走了,連花壇自己都不習慣,手不知道怎麼放,花朵不知道怎麼開,到底還有沒有剩下花朵,落落寡歡。小怎不是花壇,不能擅自傳達花壇的心聲。但是,她向來是個自作主張的人,是替花壇這麼想的,她覺得花壇跟她想的一樣。
花壇做為小販擱置和存放的地盤很多年了,不做大哥很多年了,並不眷戀這個江湖,習慣了退隱生活。從此,再次成不成為花壇,也沒多大意思。也不算自暴自棄,到什麼時候,過什麼日子。這花壇的心態跟她挺像的,從不申辯,也不需誰來操心。
青春向來是被用來耽誤的,青草向來是被用來踐踏的。躲過此腳,躲不過彼腳,那就讓你一次愛個夠踩個夠吧。
手機向來是用來摔的,摔第一次萬念俱灰,後來就直想摔。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