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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完,柳文康當先涉水走了過去。
昭昭壓下諸般猜測,跟了上去。
心房沒由來狂跳起來。
他隱約覺出,今夜柳文康突然出現,又突然帶自己來這裡,絕非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很可能還是關於師父的。
在觀音村的那段時間,師父雖與他朝夕相伴,可從不讓他參與他的「修行」之事。
他心裡也不是沒有埋怨過師父。
因師父幾乎每日都要拋下他,跑到山裡修行。
有時是半日,有時是一整日。
連午飯都不陪他吃。
修行修行,修行便那般重要麼?比他還重要?
他甚至偷偷問過師父,是不是想和那些仙族修士一樣,飛升成仙,到天上去住,再也不要他了。
師父一愣,像聽到極好笑的事,溫和而篤定的說沒有。
他高興的吃了兩大碗飯,自那之後,再也不疑神疑鬼了。只當師父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才日日努力修煉。
當然,那所謂的「修行」,在今日看來,很可能就是師父與體內魔氣做抗爭的痛苦過程。
昭昭心頭悶痛。
剛穿過溪水,行到瀑布織成的水簾外,一股刺骨陰寒便撲面而來。
昭昭已經迫不及待想進入洞中,吐出一口龍息,瀑布便自動縮回,露出寒潭洞口。
彷彿有某種宿命之音在召喚,昭昭一步步走了進去。
柳文康反而落在了後面。
寒洞約莫有一間房的大小,裡面擺著石案石凳,還有許多日常用具,顯然是住過人的,最裡面還有一張寒玉床。
昭昭掌心託著夜明珠,專注尋找師父的痕跡。
一直走到裡頭寒玉床邊時,目光忽然一定。
寒玉床最裡面的角落,赫然擺著一隻精緻小巧的蟈蟈籠,經年日久,青色竹條已經褪盡顏色,但那小巧精緻的模樣,昭昭永遠不會忘記。
正是當年師父給自己編的幾隻裡的一個。
難怪他後來數蟈蟈籠,發現少了一個,還一直懷疑是隔壁王小虎趁他不在家或睡覺時偷走的。
原來竟被師父拿走了。
師父為什麼要拿他的蟈蟈籠。
昭昭將夜明珠放在床頭,伸手,小心翼翼的將沾滿塵灰的蟈蟈籠拿起來,一霎間,無數道靈光自籠內流出,溫柔的纏在少年指間,臂間。
昭昭立刻識出,這是師父的氣息。
昭昭眼睛一酸,借著靈光,也突然發現,黑暗裡看似平整的寒玉床上,布滿一道道抓痕,橫七豎八,毫無章法,有的地方還殘留著血跡,顯然是人在癲狂或極度痛苦中留下的。
會是誰?
昭昭幾乎不敢去想答案。
很快,昭昭在十床側面、寒洞兩側的石壁上,以及石案上和許多蔭蔽的角落,都發現了同樣的抓痕。
柳文康立在一遍,靜靜的看著少年手握夜明珠,四處翻找。
「你一定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對不對?」
昭昭突然抬起眼,問道。
柳文康依舊沒有說話,而是伸手自袖中取出一顆淡藍色的靈珠。
昭昭很熟悉,是柳文康當日從柳家盜走的那顆水靈珠。
柳文康輕輕一拋,將水靈珠拋至半空。
靈珠旋轉飄浮,越來越大,並散發出無數仙氣,將山洞映得透亮。過了會兒,靈珠竟然膨脹數倍,變成了一面碩大的藍色光球。
光球表面猶如水鏡。
「水靈珠有映照過去的功能。」
柳文康終於開了口。
他雖然微微笑著,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