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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襄賁的傳舍之內安臥,第二天起來,辭別了劉備等人,帶著三名隨從,就匆匆策馬朝郯縣而去——李典他們還只好暫且駐紮在縣城之外,在劉備軍監視之下。
是勳先沒有進郯縣城,而是去了是家莊院,他得先見見“家人”,再打聽一下城內的情況,才能決定要怎麼跟陶謙說事兒。進了莊院,是儀帶著是著、是紆和是峻親來迎接——沒見著是寬,估計還在城內公幹。
是勳跪下拜見是儀,說:“天幸伯父安全抵達徐州。”是儀雙手攙扶,一邊上下打量他,一邊笑著說:“汝三兄在徐州為從事,我即便為袁軍所獲,終究也是無礙的。如今宏輔也仕於兗州,我是家定可從此安泰——不知曹使君授汝何職啊?”
是勳回答說:“濟陰從事。”是儀道:“甚好,甚好。”指指三個兒子:“我久居官場,宦途坎坷,如今只想歸隱田園,不欲再仕了——你們兄弟若都能出仕州郡,方不負為父所願。”是著聞言介面道:“兒子學識淺薄,只想苦讀經典,有朝一日得舉茂才,那時候再出仕不遲。”
是勳心說你也知道自己學識淺薄啊,還算有點兒自知之明。就你那兩把刷子,還舉茂才哪?你出仕了又能做啥了?你會算賬嗎?你通律法嗎?就算抄寫公文,你筆頭上也不見得有多靈光吧?
暗中腹誹,表面上仍然跟眾人說說笑笑,一起步入正堂,各自坐下。是勳就跟是儀說,他這回到徐州來,一是奉了曹操之命來拜見陶謙,二是“父”喪已終,想要跟曹氏女完了婚事。是儀說這是好事啊,我這就讓老大去跟曹家打個招呼,商定婚期。
正這麼說著呢,突然就聽門外傳來是寬的聲音:“不可啊不可!”
第八章、破局關鍵
是儀打算讓是著去找曹豹,約定是勳跟曹氏女的婚期,誰想到是寬突然跑回來阻止。是儀問他緣由,是寬先給父親見了禮,然後施施然轉向是勳:“吾聞劉玄德使人報信,說宏輔此來,是為曹兗州獻禮給陶使君的,可確實嗎?”
是勳點頭:“確實如此。”是寬微微而笑:“宏輔既已出仕,便當先公而後私,尚未拜謁陶使君,又怎能先定下自己的婚期呢?恐怕不妥。”
是勳拱手道:“三兄教訓得是。然而今日天色將晚,前往拜謁陶使君,有所不恭,弟欲明晨前往覲謁——既到了郯城,不妨前去拜見曹仲恢和曹子元。”
是寬說:“公務為先,公務未畢之前,你我至親,自可暫居莊內,但曹氏終究未與宏輔行禮完婚,不宜先去相見。”是勳點頭:“也說得是。但不知陳元龍可在城中?他也算是我家親眷了,不妨一見。”是寬還是搖頭:“使君遣元龍往廣陵公幹去了。”
是勳心說好啊,你是一個熟人都不打算讓我見啊。什麼“先公後私”,說得義正辭嚴,可就算再有道理,用得著你遠遠地就高喊“不可”嗎?上門商量婚期不成,見上一面也不成,全都讓你給擋了,還有陳登恰巧在這個時候被陶謙派到別郡去——這是巧合嗎?這鐵定不是巧合啊!
他敏銳地察覺到,自從劉備入境以後,這徐州的政壇就開始捲起了一股洶湧的暗流。倘若不是從兩千年後穿越而來的,還未必會把這種種蛛絲馬跡都編織起來,但是勳卻可以超出這時代所有人見識之外,一把就揪出這黑幕背後的黑手來——麋竺,一定是麋竺!
他藉口旅途勞乏,暫且下去歇息,然後繞室徘徊,把前後因果都好好地捋了一遍。不得不承認,人與人之間確實有類似“相性”之類的因素存在,某些人就是對某些人瞧著對眼,比方說麋竺之與劉備。在原本的歷史上,劉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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