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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期。”士載你可得多留一個心眼兒啊,別蹈孔明的覆……後車之轍。
馬謖給鄧艾出的主意,還是他那句老話:“夫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理論如此,那麼具體應當怎麼執行呢?是勳亦有秘計相授,那就是六個字:“打土豪,分田地。”
其實支撐古代中國,進而影響王朝興替的,並非慣常認為的縉紳階層,而是自耕農。當一個王朝初興之際,往往自耕農數量極其龐大,所佔比率最高,是國家賦稅和兵源的最主要基礎。若待王朝後期,土地兼併勢不可擋,自耕農數量越來越少,則必然導致賦稅、兵源無著,地方勢力日益強大且勢凌中央,那就距離滅亡不遠啦。
高句麗就目前的社會狀況而言,還徘徊在奴隸制和封建制的邊緣,地方豪族勢力龐大,所佔土地、山林和擁有的奴婢、佃農數量遠遠超過自耕農。故此是勳授意,大軍所到之處,要大力打擊豪強,解放奴婢,並以所奪土地分賞之。若在中原地區搞這一套,必然引起整個地主階級的頑強反抗,恐怕寸步難行,但在高句麗境內麼——俺們作為“侵略軍”,沒把汝等附逆的豪強殺光就夠仁慈了,還想保留自家土地和奴婢?焉有是理?!想當帶路黨?老子手下就有五千帶路黨,還在乎少你一個?
於是分到土地的高句麗屯兵更加氣勢如虹,分到土地的奴婢和貧農也紛紛加入到“王師”中來,魏軍數量日益龐大,各方殺其豪強、長吏應和者亦層出不窮。在此種背景下,位宮盡搜領內,率三萬大軍逆之於紇升骨城外,竟然稍觸即潰,敗軍投入沸流水而死者不下千人,降者亦近萬數。鄧艾銜尾而追,輕輕鬆鬆地便殺入了國內城,並將丸都山城團團包圍起來。
捷報傳至洛陽,曹髦大喜,即與崔琰、楊修等人商議,欲待加封鄧、石二人將軍號以酬賞之。崔、楊對視一眼,提醒曹髦說:“鄧艾、石苞將建滅國之功,實應褒賞,然彼等是令公舊客耳,何可驟然而列將軍……”
其實崔、楊二人並不是因為擔心提拔鄧、石,會使是家的勢力繼續膨脹,才特意請曹髦收回成命的——就算有這心思,也不敢當面直陳啊。關鍵鄧艾、石苞出身都太低啦,原不過小小屯吏而已,往祖上論,大概沒人做過官——就算夏侯氏,那還能扛未知真假的老祖宗夏侯嬰出來說事兒呢,鄧家有誰?鄧禹、鄧騭,跟你有關係嗎?石家又有誰?石奮還是石顯?
是勳所薦之將,他們只看重一個郭淮郭伯濟,因為郭氏是太原名門出身,其父、叔皆累官二千石,他本人再努努力,位列公卿亦不可怪也。魏延魏文昇出身就比較低了,若非是勳所薦,魯肅、太史慈照拂,哪有資格獲將軍號?只是亂世之中,唯力為視,因功而升,咱們如今也不好說什麼——魯肅、太史慈的出身難道就高嗎?可如今已是太平時節,若驟使寒門武夫直登顯位,實非士大夫之福也。
所以二人建議,不但不可給鄧、石加授將軍號,還必須另遣一大將前往,去摘那最後的勝利果實。楊修隨即便推薦了中護軍夏侯充。
夏侯充乃柱國夏侯惇長子,是勳掌權時命其為中護軍,跟兒子中領軍是復一起掌握軍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楊修追隨曹操多年,在政治方面沒有崔琰那麼天真,他總覺得若不能抓一部分兵權到手裡,就無法與是勳所代表的功臣集團相拮抗,對方一旦暴起,伸一枚小手指就能把自己給捏了。夏侯家本是功臣之首,又與是家相交莫逆,夏侯充為中護軍,其實跟是復兼領護軍、領軍也沒多大區別,這柄懸在頭頂之劍,還是早早撤掉為好啊!
曹髦倒是沒想得這麼深,但覺無論名位,還是能力——總比他兄弟夏侯楙要強吧——夏侯充都是督軍高句麗的合適人選。於是詔下中書,以新得高句麗之地為鮮州,使夏侯充為徵東將軍,督平、鮮二州兵馬,並暫攝州事,命他即日啟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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