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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符堇來說,並不是一個叫人愉悅的假想,唇線不自覺地隨著情緒繃緊,眼底泛冷。
方夏啃了半個蘋果,一直沒聽到符堇的聲音,有些奇怪地仰頭看他,正好撞上符堇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他有什麼好看的?這麼看著他做什麼?方夏疑惑地低頭,看到自己手中啃了一半的蘋果,再抬頭看符堇。難道對他手中的蘋果有想法?
&ldo;你想吃蘋果?&rdo;方夏把手中的蘋果舉到符堇面前,但很快意識到這蘋果自己啃過了,復又把手縮了回去,從旁邊的盤子裡重新撈了一個,送到符堇面前。
[我不吃。]符堇搖頭拒絕。
方夏收回手,在自己那半個蘋果上咬了一小口,忍不住又仰頭看符堇,&ldo;你怎麼突然不高興了?&rdo;
[你從哪裡看出我不高興了?]符堇轉開視線,看向遠處層層疊疊的遠山,和煦的陽光下,滿山的樹林都透出一種春季特有的綠意,生機盎然。
‐‐從哪裡都沒看出來,就是這麼感覺的。
符堇臉上的神情總是淡淡的,從上面基本看不出太多情緒。但他對在意的人情緒感知,從小就很敏銳。他母親其實跟符堇的性子有點類似,內斂而清冷,但他就是能一眼看出,自己母親臉上的笑容是真是假,準確地判斷是否需要掏出糖果。
而符堇,方夏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把他劃進了在意的名單裡。最初因為他不是人的身份,讓他不自覺地關注。之後,大概是朝夕相對,讓那份不自覺地關注變成在意了……吧?方夏不是很確定。不過,符堇有時會隱隱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彷彿很久以前曾經遇見過,只是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裡,是什麼時候。
不管怎樣,反正在面對在意的人時,他對對方情緒好壞的直覺判斷,從未出過差錯,所以他在這方面相當自信。
所以‐‐
&ldo;反正我就是覺得你不高興了。&rdo;方夏跳過自己也解釋不清的過程,直接對符堇的心情做了蓋棺定論的總結。
[嗯,我不高興。]見方夏那麼肯定,符堇索性承認了,但他並不打算告訴方夏他在不高興什麼。不是覺得理由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只是感覺自己現在的立場不太合適,莫名覺得說那些話,需要跟方夏更加親密的關係才合適。
方夏看著符堇,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後文,對方擺明瞭不打算告訴他不高興的理由。方夏撇嘴,覺得符堇這種話說一半的行為十分不好。但很快想開,從地上爬起來,對符堇勸道:&ldo;別不開心了,高興點……&rdo;
就在這時,距離他們不遠,比他們所在稍低那處山坡的墓地,發出一陣哭聲,兩個女聲混在一起,一邊哭一邊嚎。方夏說到一半的話,頓時卡殼。
那是哭墳,是上墳的一種習俗。
不過,方夏從來不那麼做。一是覺得丟人,二是假設他媽在天有靈,這一年到頭難得見一次兒子,結果她兒子每次來都哭喪著臉,那得多糟心啊!方夏上墳,一向是高高興興地來,跟他媽嘮嗑幾句,再高高興興地回去,整得跟踏青差不多。所以他剛才勸符堇高興點,說得十分自然順溜,一般哪有墳前勸人高興點的?即便符堇並不是墓主人的家屬。下面墓地那戶人家,才是正確的上墳姿勢!
伴著下面那戶人家的哭墳聲,讓符堇高興點的話是沒法繼續說了。方夏是不介意在自己母親墳前,勸人高興點的,但現在人家在那邊哭嚎得起勁,你這邊再繼續叫人……呃鬼高興點,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了好麼?
方夏拿手背蹭了蹭鼻子,轉移話題,&ldo;那什麼,我把蘋果燒給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