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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回府,回大爺府!”。
車伕一聲吆喝,馬車動了,下雨天,街道上還有不少行人,都撐著雨傘。
只聽著雨點打在玻璃上,時緊時慢。
宋恆原本會覺得很得意,這玻璃現在雖然不是稀罕貨,也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但是此時,宋恆彷彿不認識一樣看著它,突然之間覺得它實在太顯目了。
剛才突然之間那句,又浮在耳朵中——“魏帥要向宋家動手。”
這簡直是雷鳴一樣,頓時把宋恆打的全身一顫。
其實上,宋家對魏家都是有孝敬,每年三千兩白銀,奉年過節還有禮品,本想著魏存東不會動手,現在說來就要來了……
宋恆越想頭越大,事到其間,他才真明白了無權無兵的商人,哪怕是有著祖上世家的商人,在這亂世的脆弱。
就在想著,馬車一頓,停住了,濛濛細雨中,宋恆下來了,只見立刻有著副管家迎了上來:“二爺。”
“唔,大爺在嗎?”宋恆神情恍惚,目光掃視了一下,說著。
“在,我引二爺進去!”管家賠笑的說,說著便往裡走。
宋恆點了點頭,什麼話也沒有說。
到了客廳,就聽見宋涵在和下面一個掌櫃說話:“染坊的方子怎麼樣?”
“大爺,染坊新的方子,染的色好,價格還便宜,我們的綢布染上了色,和江南的分家聯絡,一半可以運到西秦那裡去了,只是開著坊子,工人多,擠在一塊,一個傳瘟就不得了……”
這些話,以前宋恆很喜歡這些話,這時聽了,卻滿是心煩,狠不得對那個喋喋不休的傢伙一巴掌上去。
宋涵瞟他一眼,就知道他有事,當下就說著:“好了,這些事你自己看著辦,我和二爺有話說呢!”
這時,這個掌櫃才醒悟過來,連忙應著,退了下去,等沒有人了,宋涵就驚訝的說著:“你怎麼了?”
“大哥,我們宋家大禍臨頭了。”
這一句話,就說得宋涵變色,不過養氣工夫很深,一轉念,就說著:“魏帥?”
“是,我們暗裡結交的魏府的人,今天遇到了,就說了這句話擦身而過——魏帥要向宋家動手了。”
宋涵猛的站起來,思量著,突然打了個寒顫:“不好,我們大意了。”
外面一陣風裹著雨急灑下來,刷刷一陣,又漸漸緩去。
宋涵說了這話,又緩緩坐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皺著眉頭喝了一口藥酒,定著神,這時,濃黑眉下,眼深邃發亮,只是苦想著。
良久,宋涵才說著:“我們大意了,原本我想著,宋家在成都,只是一個總宅,重要是重要,但是更多的生意和人脈都在蜀中各地,更加不要說遠在天下的分家了,魏存東抄了我們,也只折了枝葉,斷不了根,卻和宋家結了死仇,未必合算。”
“現在想來,這魏存東用意不善,此舉卻是要我們開刀,一是抄家獲得軍資,二是有著刺激王弘毅的意思。”
“大哥,我等和王弘毅結親,受到猜忌也是平常,抄家獲得軍資也是可以理解,這刺激王弘毅,是何事?”
“成都三府雖然在操練,但最多集些物資,想提升很難了,現在魏存東養三萬正兵,一萬廂兵,已經達到了極限,再也養不起更多士兵了。”
“若說這湊集物資,也是有限,魏存東在成都十年,有多少銀錢都已經定了,臨時又能湊出多少?”
“之所以遲疑,就是有紅澤鎮,這紅澤鎮攔在中間,成為了絆腳石,若是普通絆腳石還罷了,這石可是又硬又大。”
“眼見這蜀中東益州的大勢已定,這紅澤鎮已經被包圍,再難突破,因此霸業已經沒有希望,只有戰死或者投靠一方。”
“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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