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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把姓魯的rice(米)憋在倉庫裡養mice(鼠)!”
仁谷堂旗下各店將市場零售價降低一元不說,又將幾日來收到的所有新米透過各種渠道轉賣給茂平。
順安再也坐不住了,不由分說,將挺舉拉到一邊:“阿哥呀,你看看,這……這這這……鬧到這個份上,我們哪能個收場哩?”
“什麼份上?”挺舉反問。
“我打探過了,所有米店的零售價,就是我們現在的收購價。你這馬蜂窩捅大了!”
“曉得了。”挺舉作勢欲走,“還有啥事體嗎?”
“還有哩,”順安壓低聲音,“你注意到沒,我們收的米,有相當部分是從那些米店來的,他們讓人假扮糧戶賣給我們。前後才幾天,不過倒下手,人家白賺咱一塊洋鈿,簡直是在撿錢。”
“曉得了。”
“阿哥,”順安加重語氣,“他們的糧,我們不能要!”
“你只管放款就是。”挺舉白他一眼,“他們的糧,只要不摻假,不投毒,送來多少,收多少。”
“伍挺舉,”順安氣急了,狠跺幾腳,“你……算你是條好漢,我服你了!”扭轉身,氣呼呼地揚長而去。
“傅曉迪,回來!”挺舉曉得他又要去魯宅,衝他的背影厲聲喝道。
挺舉此前從未用過這種語氣跟他講話,順安不由打個驚怔,頓住步子。
“我警告你,”挺舉一字一頓,“收糧的事體,魯叔全權委託我了。你現在只有一件事體可做,就是解款,放款。做好你的事體,其他事體少管!若是壞了魯叔事體,我讓你兜著走!”
望著陡然兇起來的挺舉,順安傻眼了。
俊逸比順安更不安生。
俊逸在第一時間裡就獲知了彭偉倫的報復舉動,是慶澤告訴他的。慶澤扯老潘一道來,沒有過多說話,只將市場上的變化一一講予他聽。俊逸耐心聽完慶澤,禮貌地將他們師徒送走,返身回到書房,目光再次瞟到牆面老伍家的那幅雙叟書畫上。
早晚看到這幅畫,俊逸總能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好幾次甚至想把它取下來,卻又最終沒有取下,因為他之所以掛畫,也正是要它時時予以警示。
看會兒畫,俊逸起身走到旁邊淨室,也即他的小香堂,面對觀音菩薩坐下。早晚煩悶,此地是他最好的靜心之處。
俊逸切切實實地後悔了。他再一次反思挺舉,反思這樁匪夷所思的事體,陡然想到振東。對,振東!聽曉迪講,振東不喝酒了,不賭博了,幾乎是一夜之間,振東與此前判若兩人,且在這樁事體上與挺舉一唱一和,完全合拍。
這些年來振東唯一想做的就是敗掉他的家產,而挺舉與他合謀一處,這……俊逸不寒而慄。是的,他不該聽信挺舉,更不該把決策權交在他手裡。事到如今,他已是作繭自縛,束手無策了。
然而,回頭一想,齊伯卻又那麼堅定地挺他。在這個世界上,他可以不信任何人,卻不能不信齊伯。齊伯跟他十多年如一日,任勞任怨,忠心耿耿,從未生過二心,即使親生父親,也不會這般待他。
俊逸正自茫然,書房裡傳來電話鈴聲。俊逸起身過去,接過電話,是商會打來的,要他馬上去開總董會,查老爺子在等候了。俊逸這才想起兩天前確實有人通知過他,而他只顧煩躁收糧的事體,竟把這事情拋在腦後了。
俊逸匆匆趕到商會,所有總董都到齊了。俊逸抱歉地笑笑,坐在最末一個位上。
主位是把洋式太師椅,工藝奢華,氣派而實用,椅上赫然高坐的是查敬軒。
這把椅子據說是查敬軒特意向義大利皮匠定製的,鋼架木身皮座與皮背,椅面與底座分開組裝,合二為一,可以任意旋轉和升降。早晚開會,查敬軒總是將太師椅升到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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