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5 頁)

寇準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淚落在衣襟上，立即溼成一朵暗花。

楚王悲不能語。

寇準拍著楚王的後背，讓楚王冷靜。

好久，楚王抬頭道：“楚妃是月兒的妹妹，她就是殺了我，我也毫無怨言，寇大人，請你務必助我救出楚妃，我不可以再對不住月兒。”

“可是。”寇準遲疑了好一會兒。

“可是什麼？”

寇準很為難道：“可是，據我所知，月兒根本就沒有妹妹。”

寇準的話讓楚王大吃一驚。

寇準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紙，鄭重的放在楚王面前。

“這是幽薊守將家所有人的名單。”

父王曾說寇準做事細緻到了髮絲，楚王見識了。

楚王心一顫，雙手捧起那紙。

紙上有一百多個人。

那一百多人現大大多隻剩下一個名字。

楚王想，如果自己是幽薊是守將家的一員，如果活著也會找兇手報仇的，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幾乎在一夜間成為冤魂。

月兒如果那時已記事，一定會殺了自己。

楚王覺得自己該死。

楚王的眼前又零碎的閃現那悲慘的一幕。

鮮血四濺。

小孩子的哭叫，

哀求聲，

殘叫聲，

夜空中瀰漫著血腥，

倒下的不僅有士兵，還有老人，女人……

一個嬰兒也沒放過。

火光沖天。

火光中傳來絕望的哀號。

楚王的手緊抓著，他怕自己失控。

楚王不明白當時自己怎麼就那麼狠心。

自己一定是中了魔了。

寇準抓住楚王的臂膀。

好久，楚王才有勇氣起頭。

寇準慢聲道：“月兒只有一個哥哥，叫葉玉郎，他是男生女相，長得很漂亮，人稱玉面兒郎，他也是倖存者。”

“他現在在何處？”楚王低聲問。

楚王覺得自己不配問，但他很想知道。

我希望有報應

寇準的答案是：“他生死未卜。”

楚王手上的紙抖落到地下。

楚王覺得自己的手上沾滿鮮血。

楚王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死百次也不足以抵償。

“月兒為什麼說她有個妹妹？”楚王過了一會兒道。

這個問題寇準早有準備，他低聲道：“出事那天，葉玉郎4歲，月兒只有二歲，她還不諳人世，肯定是母親告訴她的。”

楚王的頭又低了下來。

是自己的罪過造成月兒的孤苦，月兒本該有個幸福的家。

“我想她母親跟她這樣說，是為了防止月兒的身份被人懷疑。故意製造一個不符合她真實身份的家庭關係。”

楚王覺得寇準的話有點道理，因為他多次問月兒她妹妹的情況，月兒都一無所知，甚至連什麼時候出生的也不知道。

想起月兒，楚王眼前又閃現月兒天真活潑的樣子，又閃現月兒閉上眼，倒在他的懷裡的樣子，又想起月兒說過的那些話……

楚王雙手捂住臉。

楚王的生命不能承受如此之痛。

空氣變得凝重。

寇準還有事要問：“王爺，楚妃有沒有用琴聲擾亂王爺的思緒，讓王爺狂躁不安。”

楚王搖頭道：“楚妃雖然琴藝精湛，但還沒到那個境界。”

寇準搖搖頭，嘆口氣。

寇準的頭是為人世的奸惡，後宮的兇險而搖。

寇準是為楚楚這位只有十多歲的女人竟處於這樣的惡境中而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