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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你……先去買單。”華燁從口袋裡摸出錢包給陶濤。
陶濤翻了個白眼,抽出幾張老人頭遞給服務員,“龍頭,左老師怎麼辦?”左修然眯起眼,笑得眼都眯著。
“我不會丟下他不管的。今天咋了,兩個人居然拼起酒來。”他走過去扶左修然。
“我自己能走。”左修然踉蹌地站起身;直揮手。“華……律師,改日我們……再戰。”
“好!”華燁的眼睛已經閉上了,這時居然又睜開,回答的聲音很大。
華燁的酒品還算好,很配合地上了車,躺在後座上,也沒吐也沒叫,眼睛又閉得緊緊的。陶濤扭頭看看他,臉好像比前幾日瘦了一點,點,面板有種疲憊而又清冷的光澤,手掌放在心口,微微曲著。
就是這隻手,為許沐歌溫柔地剝蝦之後,又狠狠地摑向了她。
她嘆了口氣,以為壓制下去的痛楚又沽沽地冒了出來。她想今晚聚會散了後,和他在外面談一下,還回爸媽家住。現在,看來,只能回聽海閣那個家。
扶他下車、上電梯時,華燁只是哼了兩聲,當她一開啟門,他突然推開她,向洗手間跑去。她聽到嘔吐的聲音從裡面傳來,象是把膽汁都吐出來了。她皺皺眉,站在洗手間門口,彎腰把裡面的洗衣籃拉出來。裡面堆了一籃的衣服,有外衣,也有內衣。她自動地把衣服分類,外衣要乾洗,內衣要手洗。每個口袋都習慣地翻一下,防止裡面落下什麼東西。
手指從華燁的褲袋裡面夾出一個摺疊得很整齊的紙片,展開一看,是軍區文工團音樂會的票根,確切地講,是許沐歌首演的票根。
他是要留作紀念嗎?
陶濤自嘲地一笑,心,猶如大風過後的湖面,驚濤駭浪後的寧靜,已呆滯、麻木,把紙片放進褲袋,站起身,無視雜亂的客廳,去廚房燒水。
水還沒沸,華燁過來了,頭髮蓬亂譽,眼睛血紅,臉上溼溼的,好象已洗漱了下。“喝過茶,就早點上床。”她開啟櫥櫃,從裡面拿出一個杯子。
“小濤……”他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她撇開了頭,不想與他四目相對。
他緩緩地走近,猛地一把抱住她。隔著厚厚的外衣,他都能感覺到她的清瘦。
不等她驚撥出聲,他已低頭吻住了她。他的氣息一如往昔,帶著菸草的嗆味,今天又夾雜著幾絲酒氣。她的身子習慣地在他懷裡尋找契合點,臉仰起做好承應的準備。
但下一刻,她已掙脫出他的懷抱,漠然地說:“華燁,很晚,了,睡吧!”
她不再叫他“老公”,已改口直呼其名,他恐懼地一下扣緊她的腰,他用力如此猛烈,使得她在他的目光和掌中瑟縮了一下。他瘋狂地又吻了過去,她死命推著,咬著,他卻越發抱得緊,連呼吸也紊亂起來,手指從她的衣下撫上她的胸,那麼急促、灼熱,令她生出一種慌亂。
“小濤,小別如……”他暗啞地呢喃,滾燙的吻從上而下。
她細細喘著氣,手腳竟無一點力氣。他睜眼看著她,臉上盡是狂亂,身子一矮,抱起她,往臥室走去。
“噝……”他抽痛地一哆嗦,手一鬆,不敢置信地看著手腕上一排整齊的牙印,她扶著牆壁慢慢站起,替他推開客房的門,“你真的喝醉了。”她看著他,微微抬起的臉上透著心酸。
“小濤……”他想去摸她的臉,她側過身去,他的手在空中抓著一團冰冷的空氣。
“晚安!”她關上臥室的門。
他呆呆地看著堅實的木門,整個人如石化了一般。
第五十八章,黎明
生物鐘很準,六點過半,陶濤睜開了眼。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熟悉的臥具,因為身邊沒有人,有了幾份陌生。
《張愛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