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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放假呢,我去她家吃飯。許叔喝了幾杯酒,讓我向他發誓,以後一定要對沐歌很好很好,他說那孩子心裡苦呀!說著,他眼睛裡有了淚。他說,沐歌有一個弟弟,比她小五歲,她媽媽在四個月時才發現懷孕,不能做人流,只好生下來,為此違反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失去了工作,她在家收幾個學美術的學生來貼補家用。日子過得還算平靜,沐歌和弟弟的感情也非常好,就是在他中風不久之後,弟弟放學回家,被車撞了,沐歌和媽媽都去了醫院。他躺在床上,心裡乾著急,又不能動彈,到了半夜,沐歌臉沒有一絲血色地回來了,直直地坐在床邊,說,爸,弟弟不是你的孩子。”
周子期也曾飄過這件事,陶濤當時陷在那句“他未來女婿是律師”的震撼裡,沒有多注意,現在聽華燁說,有一點吃驚。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她媽媽沒有隱瞞。她媽媽有次去外地開會,遇到以前學院的學長,兩人談過戀愛,可能沒控制了自己吧,兩人發生了關係,沒想到會懷孕。等弟弟出院後,她爸就提出離婚,她媽死活不肯,說不能這個時候丟下中風的他。他聽了更加生氣,抓起床頭櫃上的檯燈砸向弟弟,弟弟往後一倒,磕在桌上,頭破了,拽住沐歌的衣角想起來,沐歌踹了弟弟一腳,說你別太看得起自己,這家裡沒有你們,我們會過得更好。她媽媽最後同意離婚,帶著弟弟走了,不知去哪了,那個學長是有家室的,他們之間沒有再聯絡。從這之後,沐歌變得格外要強而又敏感。我答應許叔,會好好照顧沐歌。”
說到這裡,華燁嘴角浮出一絲酸澀的淺笑,“誰想到,沐歌根本不需要我的照顧,她為了出國,不惜放棄我們四年的感情,還有我……和她的孩子。”他緊緊咬住牙,整個下頜的線條緊繃得有點兒扭曲。
陶濤呆住,“孩子?”他們有過孩子嗎?
“二個月,我知道時,她已經做好手術了。我還能怎麼阻止她的腳步,我只有放手。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許叔,她也求我不要說,因為許叔太脆弱了,她擔心再有什麼驚嚇,他就會永遠站不起來。小濤,說實話,和許叔的四年相處,我在內心裡也已經把他當作了父親般,我習慣隔幾日過去看看他,聽他聊聊以前的事,喝一點酒,我也會很放鬆地說說我的工作,律師這個職業,壓力很大,我媽媽自己工作很忙,我不願再把自己的煩心事兒來增加她的煩惱。沐歌出國後,我仍象以前一樣去許叔那兒坐坐,什麼都沒提。有一天夜裡我從他家出來,有一個女士在街邊喊住我,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她是沐歌的媽媽,沐歌原來長相是隨媽媽的。我們到茶室喝了一杯茶,她看上去氣色不錯,應該日子過得很好,她交給我兩個存摺,一個是給沐歌的,一個是給許叔的。她一直在哭,她說等我結了婚,做了父母,就能明白她的心,其實父母也是人,也會犯錯,如果犯的是不被家人原諒的錯,活著比死還痛苦。她能支撐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弟弟。她想彌補自己的過錯,懇求我幫幫她。她知道沐歌出國留學,她甚至追過去看沐歌。歐洲的消費很高,學院給的獎學金根本不夠生活,沐歌一邊讀書一邊打工,手指都粗糙了,這樣下去還怎麼拉琴?許叔現在能拉著柺杖下地,繼續做本行是不可能的,想生活好點,至少要做點別的。求求你幫幫我,為他們做這些,我的心才能有一點安寧,她哭著對我說。”
“你看著那張與許沐歌相似的臉,你沒有辦法拒絕。於是,這兩年來,你替她媽媽照顧遠在法國的她,讓她可以無憂地專注學業;又替她媽媽為你的許叔盤下一家超市,過上安寧的生活。華燁,當你心甘情願地做這些時,你有沒想過,你是出於一個律師接受當事人的委託,還是出於你對許沐歌不能抹去的愛呢?”陶濤抬起頭,平靜地看著他。
“小濤……”
“我不是諷刺你,而是讚美,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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