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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盛暑,即便宮裡綠蔭匝地,出去一趟也是受罪。
晌午過後,下了一場雷雨。
溫舒宜一覺睡到了寅時,見外面小風悠悠,還有淅淅瀝瀝的小雨在下著,倒是沁涼了不少,她想起今日是什麼日子,就帶著徐嬤嬤和玉珠走出了昭華殿。
昭華殿的後面有一處極廣的荷花塘,眼下正當荷花飄香,蓮子豐碩時。
「美人怎麼突然想出門了?」徐嬤嬤問。
溫舒宜穿著一身輕快的雪青紗衣,她自己手持一把二十四骨的油脂傘,在荷花塘邊駐足,突然笑靨如花,「嬤嬤,今日是我生辰,我十五了,娘親當年生下時,溫府也開了這樣一塘的荷花。」
徐嬤嬤心頭一軟,心道:到底還是年輕了些,即便有野心,也還是稚氣未脫。
溫舒宜一路歡快的沿著荷花塘走,就好像能親眼看看荷花盛開,便是最好的生辰禮。從五年前開始,她就一直盼著自己長大,那時候便想著只要自己長大了,就能夠護著阿兄與阿弟了。
「汪汪汪!」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突然竄出一條小狗,這小狗通體雪白,長的渾圓敦實,但異常兇猛,不知為何一直盯著溫舒宜吠咬。
「啊——」溫舒宜打小就怕狗,此事全燕京人皆知,她年幼時溫家尚且榮耀,她又是爹爹與娘親的掌上明珠,一次被惡犬驚嚇後,爹爹就下令捕捉燕京城中所有流浪惡犬。
但溫舒宜怕狗的程度,絕對不僅限於惡犬,便是這渾圓的小東西,她也怕的。
徐嬤嬤當即護著溫舒宜,那小狗想要咬住溫舒宜的衣裙,被徐嬤嬤一腳踢開了,「美人莫怕,老奴在呢!」
「大膽!本宮的愛犬也是你們能欺的?!」
甄貴嬪從小徑走了過來,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在昨晚,甄貴嬪還以為自己倒大黴了,誰知還升了位份,皇上一定是念及她喪父,所以昨晚才將她驅逐,但今日皇上就補償她了不是麼?
五年了!她終於也晉升了!
昨日沒有給溫舒宜一個教訓,今日她故意派人盯著昭華殿,一得知了溫舒宜的行蹤,這便跟了過來。她要讓那些瞧不起她的妃嬪看看,她甄梁玉也不是好惹的主兒。
而溫舒宜位份最低,又是罪臣之女,放眼整個後宮,她好像唯有溫舒宜可以拿捏,她也實在看不慣溫舒宜這張集嫵媚與清純於一體的臉。
於是,正好拿著溫舒宜殺雞儆猴。
徐嬤嬤跪地,溫舒宜驚魂未定,她福身行禮。
但甄貴嬪並未讓她起身,當即低喝,「來人,摁住這該死的老奴,給本宮掌嘴!踢了本宮的愛犬,本宮今日定給你一點教訓,打狗也得看主人!」
甄貴嬪身後的宮婢立刻行動,溫舒宜發現甄貴嬪是有備而來,她是故意找自己麻煩,而自己怕狗的事,甄貴嬪身為燕京貴女,也必然聽說過。
「貴嬪姐姐!此事因我而起,與嬤嬤毫無幹係,還請貴嬪姐姐高抬貴手。」溫舒宜擋在了徐嬤嬤跟前。
人心最是難得,這五年她已見慣了人情冷暖,徐嬤嬤忠於她,她便要護著徐嬤嬤。
甄貴嬪對她的宮婢使了眼色,其中一名宮婢會意,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溫舒宜的細腰上,疼的她身子一顫。
「哎呦,溫妹妹,你若是不讓開,可別被誤傷了。」甄貴嬪呵笑了一聲,權勢的滋味可真好,父親走的那樣不體面,她連找人算帳的機會都沒有,何況……她怎會不知道父親因何而死?
甄貴嬪突然面色一沉,「你們溫家早該死絕了!都是溫家害了我父親!」
溫舒宜僵住了,呼吸猛然一滯。
溫家怎會害死了甄大人?甄大人不是因著縱欲過度而暴斃的麼?
溫舒宜突然意識到可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