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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宜掃視了一圈,除卻衛婕妤眉心淡淡的銀月光點之外,其餘妃嬪皆是黑氣與火焰紅,大約對她又恨又怒。
這宮裡就沒有真正的姐妹情,甄更衣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溫舒宜如何能猜不到,甄更衣之所以針對她,極有可能是賢妃在背後煽風點火、添油加醋,否則甄更衣不會僅僅因為自己多看了她幾眼,就那般惱羞成怒。
太后還未露面,依舊無人讓溫舒宜起來。
她保持著行禮的姿勢,雙腿本就綿軟無力,時間一長更是站不穩,若非她強撐著,人已經倒下。
甄更衣如今大勢已去,但今日給太后請安的日子,她還是得露臉的,親眼目睹溫舒宜被刁難,她只覺通體舒暢。
這時,衛婕妤慵倦的嗓音緩緩響起,如清冷山泉,寡淡無溫,「才人昨日方才侍寢,身子骨又嬌弱,這萬一傷著哪裡,皇上問罪起來,可與本宮無關。」
品階在溫舒宜之上的妃嬪瞬間僵了臉色。
衛婕妤將她自己置身事外,倘若溫舒宜因行禮受了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那就都成了她們的錯了。
「溫妹妹也快些落座吧。」德妃臉上的笑意不達眼底,她不像賢妃那般沉不住氣,她想要的不是一時的快意和寵愛,她要的是後位與皇嗣。
皇上絕不是念舊情的主兒,誰惹了皇上不高興,每月初一十五的恩寵也會隨之消失。
德妃的一隻玉手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她是兩個月前侍寢的,癸水如期而至,依舊沒懷上。
溫舒宜再次福身,「多謝娘娘。」
她站直了身子,在衛婕妤身側落座,這時溫舒宜又發現,德妃眉心的黑氣比在場任何人都濃鬱。
這位表面看似深明大義,恐怕是個狠角色。
溫舒宜默默的留了一個心眼。
賢妃冷冷嗤笑了一聲,她與德妃平起平坐,便是想繼續給溫舒宜難堪,也無法踩在德妃之上。
「太后駕到!」
宮人尖銳陰柔的嗓音打斷了眾妃嬪之間的暗潮湧動。
眾人又再度起身給太后行禮,溫舒宜注意到了太后的目光,還有她眉心的黑氣。
她心一沉。
大約明白今日太后是故意來遲,如此,太后也必然知道自己會被賢妃等人為難。
太后這樣做,是想讓她知道,在這後宮之中,唯有依附了太后,她才能安然順遂。
溫舒宜面上帶笑,但笑意清淺,如漂浮在水面的波光,冷艷無溫。
太后與她那個好舅母一樣,嘴上吐著虛假的「都是為了你好」的荒唐話,實則內心比誰都毒。
可她也不僅僅是一個任人欺辱的溫家嫡女了。
「都坐下吧,今年盛暑比往年熱多了,你們幾個都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人,都別虧待了自己,好生養著,爭取早日給皇上開枝散葉。」皇太后倚靠著藤椅,半老徐娘的臉上神情慵懶。
妃嬪們落座,溫舒宜在想,除卻她之外,還有誰是太后的人。
會是衛婕妤麼?
溫舒宜暫時不能篤定,衛婕妤這張臉好生面熟,她總覺得在哪裡見過,而且,衛婕妤對自己的態度,更是令溫舒宜不解。
旁人都恨她,唯獨衛婕妤不溫不火。
難道衛婕妤不想爭帝寵?
溫舒宜雖從未在衛婕妤眉心見過任何黑色與火焰,但她總覺得衛婕妤藏著什麼秘密。
今日的賞荷宴設在長壽宮後面的荷花塘邊,太后也只是走個過場,今日還專門備了歌舞,太后沒一會就闔眸假寐了。
溫舒宜腰肢酸脹,坐久了身子骨難受,她不與人主動談話,後宮的妃嬪就那麼幾位,但也分成了三隊。
賢妃這一隊是甄更衣、京城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