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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長壽宮,她心裡在想:我便就是要寵冠後宮!
她打聽過宮裡的幾位妃嬪的身份,除卻賢妃之外,德妃、白良媛、曹容華、甄嬪……甚至是位份僅在她之上的王貴人,這些妃嬪的家族背後,皆與爹爹的案子脫不了幹係。
且等來日方長,她溫舒宜一定橫行後宮!
剛走出長壽宮沒多遠,溫舒宜突然止了步,就見不遠處一穿著丁香色地百蝶花卉紋妝花緞裙裳的女子正捂唇哭泣,此人正是甄嬪。
溫舒宜正納悶,她知道甄家與宋家交好,甄嬪更是賢妃的跟班,有賢妃護著,甄嬪在後宮無所顧忌。
這時,身側的衛婕妤道了一句,「甄嬪剛喪父,聽說是宋家所贈的瘦馬有問題,甄大人得了那瘦馬,一月之內就暴斃了。甄嬪與賢妃只怕已經生了罅隙。」
溫舒宜一噎。
雖說這事著實荒唐,但甄、宋兩家鬧出事,溫舒宜樂見其成。
但轉瞬間,她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股涼意驀的從腳底心竄上了頭頂。
當年爹爹的十萬大軍被困嘉林關,朝廷雖然支援了糧草,可阿兄提及過,那時爹爹與十萬大軍已達數月不曾吃飽,更別提棉衣之物。
溫舒宜眯了眯眼,這五年查了太多,也想了太多,以至於她如今十分敏感。
甄大人的死恐怕沒有那麼偶然。
「在想什麼呢?走吧,你不宜接近甄嬪。」衛婕妤淡淡道了一句,繼續邁步。
溫舒宜也跟上,待她靠近甄嬪時,瞥見了她半邊面頰上的巴掌印。
溫舒宜留了一個心眼,繼續往前走,能在長壽宮大門外掌摑甄嬪的人,恐怕……只有賢妃了吧。
她正走著,身後傳來甄嬪的低喝聲,「溫美人,你給本宮站住!」
父親死的那樣見不得光,但眼下幾乎人盡皆知,甄嬪總覺得旁人對她投過來的每一個眼神都是嘲諷。
衛婕妤素來性子清冷,不多管閒事,故此甄嬪沒有顧及。
若是一個八品美人都敢嘲諷她,那她甄嬪也別想在後宮抬起頭來了。
溫舒宜駐足,一側過身子就看見了甄嬪眉心的一小簇火焰紅,她正當盛怒。
溫舒宜看了一眼身側的衛婕妤,衛婕妤神情寡淡,對她稍稍搖了搖頭。
其實,相比起甄嬪突然慍怒,溫舒宜更好奇,為何衛婕妤好像在幫著自己……?
溫舒宜福了福身,絕美的小臉毫無懼色,一雙晶瑩剔透的水眸彷彿極有求知慾,她越是這般無所謂的態度,甄嬪越覺得溫舒宜看不起她。
「本宮問你,你方才在看什麼?你是不是也覺得本宮可笑?嗯?」甄嬪是在賢妃之後入宮的。
雖說帝王雨露均霑,沒多了誰的一份,也沒少了誰的一份,可這位甄嬪的位份升的格外緩慢,後入宮的那幾位都逐漸趕超了她。
久而久之,她便成了後宮的笑柄。
甚至暗地裡還有人在傳,是甄嬪在榻上榆木,不得帝王歡心。
時日一長,甄嬪便格外承受不住旁人「異樣」的目光。
當然了,溫舒宜並不知這其中曲折,她只覺得甄嬪古怪,不卑不亢道:「回甄嬪姐姐,妾身沒聽明白,姐姐這是何意?」
她年紀尚小,清媚的臉帶著些許嬰兒肥,就這般忽閃著大眼,明明嫵媚清麗,卻又透著一副天然呆。
也不知是不是得了帝王滋潤的緣故,溫舒宜看上去容光煥發,嬌嬌柔柔的小模樣,怎麼看都是一朵正當盛開在四月暖春的艷陽花。
「你還敢狡辯?!今日就是衛婕妤在此,也容不得你對本宮放肆!」甄嬪眼眸赤紅,悲憤交加。
溫舒宜心想:她大約是被賢妃壓制久了,竟這般沉不住氣。
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