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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一點疤都不留?來的時候就知道重發膚,他開藥的時候已經加了很多生肌的藥材,笑道:“二蛋現在年歲還小,長出來的面板不細看也看不出多大的不同。”
聽說二蛋只會留個淺淺的疤痕,文氏鬆了口氣,也不當木頭了,連忙問道:“大勇,診費多少,我出。”
“那是自然,難不成我們還得掏錢?”二蛋娘現在一聽文氏的聲音就來氣,說完又有些心疼的看著二蛋纏得緊緊的腰背,痛惜道:“這麼大塊傷,還不知道得搭多少好東西才能補起來呢。”
痛在兒身,疼在娘心。二蛋娘一直不明白她娘當初棍棒教訓自己不爭氣的哥哥時卻淚流不止的原因,現在終於能明白了。當時她娘應該既恨鐵不成鋼,又怨她自己沒盡好責。
剛鬆口氣的文氏聞言眉毛一挑,聽這口氣是要訛上了?不就是破了點皮嗎?既沒流血也不見少塊肉,用得著補嗎?也不怕自家孩子福薄,虛不受補,文氏無不刻毒的想。
“鐵柱娘,你看這事怎麼整?”一家之主的李文發話。
文氏就一句“藥費我們認”就再沒下句了。除了藥錢,多的她也拿不出來,就是這點藥錢也是她攢幾個月才能攢下來的。她也是篤定李文拉不下臉和她一個女人吵,再說補身子,怎麼補才算補好?頓頓雞鴨魚肉伺候著?那小米粥不還是養活了一家人?說白了還不是要錢,要是她有富餘的,用得著這麼低聲下氣,早一坨銀疙瘩扔對方臉上了。她如何又聽不出李文話裡的意思,不就是還想要點東西賠償嗎?就昨晚那情形,何氏指不定還怎麼埋怨她呢,她還怎麼開口?再說了家裡也不是她做主,就算她想送幾隻雞過去也得先問過何氏才行。
李大勇最不想參與女人打嘴仗了,他是個大夫,現在任務完成自然該告辭了。
上次中暑過後,楊柳也一直沒有當面謝過人家,便主動送出去幾步:“大勇,上次的事還沒跟你道謝,今兒又勞煩你跑這一趟了,我們等會兒就把錢給你送去。”
楊柳可不習慣喊同齡人一聲叔叔。
“也不值幾個錢,嫂子不要掛在心上了。”
“那怎麼行,以後給二蛋換藥的事還要勞煩你呢,我們都不懂。又不是一次兩次,你就是不覺得製藥辛苦,紗布也要錢買啊。”
“你們講不講理啊,我都說認醫藥費了你們還想怎麼的?道歉的話我也說了,難道非要我跪下來磕頭求你們不成?就是看今天我當家的不在就覺得我們母子好欺負吧。行,我跪,我跪下來給你磕頭還不行嗎?”他們三房日子拮据,文氏摳酸慣了,為一文錢也豁得出去,除了醫藥費咬死不出錢,磕頭打滾怎麼都行。說完還當真跪下磕了起來。
李文一家子趕緊避開了,李文更是額頭上青筋直跳,他一個大男人本就不好說話,偏偏又遇到文氏不講人情不要臉的女人。若今天換做是李強這樣,他早就一拳頭過去了,現在文氏臉皮豁出去了,只認醫藥費,他居然一點轍都沒有。還是等李強回來再說吧。
“鐵柱娘,我們可受不起你的大禮,還是快起來吧,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兩口子怎麼欺負你了呢。我膽小,怕折壽。”二蛋娘卻不打算放過。
大牛娘心裡也是叫苦不迭,後悔怎麼一時腦子抽了要他們到自家院子來給二蛋療傷。剛才她看到自己兒子滿頭大汗的跑進來,拿木盆舀了幾瓢涼水,又從瓦罐裡挖了幾勺鹽就一言不發的咚咚咚又跑了出去。大牛娘還以為這孩子一時人來瘋居然糟、蹋東西,那鹽是多精貴的東西,居然挖了好幾勺。看著瓦罐裡明顯挖出來的一個洞,大牛娘提著掃帚疙瘩就攆了出去,勢必要把這不爭氣的東西狠揍一頓。沒想到追到地裡頭,正看到李聰媳婦用盆裡的鹽水在給二蛋,惻隱之心一起,便邀一行人去她家,樹蔭下看著涼快,但吹的都是熱風,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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