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崇禎十五年(第3/3 頁)
就是憑祥州來支援的郎中,郎中來到高衡的身邊,順手給他號脈,點點頭道:“還好,這位小兄弟身子骨硬朗,從脈象看,內臟沒有受損,基本上都是外傷,不會傷及性命。”
隨即他吩咐範玉幫忙,把高衡的鎧甲脫下,檢查了一下他的外傷,拿出白布給他手臂和腿部受傷的位置進行包紮。一邊處理一邊說,“這幫安南馬嘍,簡直是發瘟,大明就算是再不怎麼樣,那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竟然敢這個時候來犯邊,真是活膩了,要是早個十幾二十年,哪裡有他們這麼囂張的份。”
高衡愣了愣,顯然是在分析他這句話的意思,南方神劍雖然是在粵地成立,但是整個南方都有他們的蹤跡,到西南特別是國境線附近執行任務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桂省的話他們多少能聽懂一些,比如馬嘍、發瘟這種代表性的桂省話,高衡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現在的位置就是在西南的鎮南關。
鎮南關的大名他知道,清代時候老將馮子材的鎮南關大捷,只要學過高中歷史的都知曉,後來還被搬上了大熒幕,拍了電影,在部隊的時候,高衡看過。可是對於明代的鎮南關,高衡的知識顯然有些匱乏了。
高衡立刻問道:“先生,能否跟我說說這鎮南關的情況?”郎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番,“你在這裡打仗,你不知道鎮南關什麼情況?”
範玉當即意識到了什麼,蹲下在郎中耳邊耳語了幾句,郎中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用手摸了摸高衡的額頭,有些擔心道:“這失憶症可是疑難雜症,我行醫多年,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吧,回頭我給你開一副安神補腦的方子,希望有效,藥只能你們自己想辦法去抓了,這一仗下來,受傷者戰死者有兩三百,我還要去別處處理傷員。”
說完,郎中給白布打上結,叮囑範玉如何給他換藥,便提著藥箱走了。
範玉道:“高衡,看來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高衡拉住範玉道:“跟我說說這裡的情況,我真的想不起來了。”範玉嘆了口氣道:“好吧,其實我也是一知半解,你姑且聽一聽。”
隨即,範玉起身道:“你和我本來是南直隸鳳陽府潁州人士,自崇禎四年李自成起兵以來,不論是闖賊還是獻賊,都在中原、西北和直隸等各地肆虐,流民遍野的慘景你也不是沒看見,就在今年,獻賊大舉攻擊南直隸,沒辦法,咱們只能逃難。
本身咱們的家庭在潁州還算是富戶,可是一路逃難下來,也是身無餘財,本來準備去南京城落腳,可是南京作為陪都,拒絕流民安置,況且江南富庶,咱們去了也是受罪,只能想辦法繼續南下,反正是走,不如遠離這些危險的地方。
咱們這一群結伴的走走停停,就來到了湖廣和兩廣邊界,想著在這裡定居下來,誰承想這世道人心不古,咱們這一群人中的青壯年被抓了壯丁了,也不是充軍,就是來做民夫,官軍看咱們是流民,好欺負,也就直接帶走了,話都沒丟下一句,跟咱們一起的同鄉們,現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人在何處。其實咱倆到了鎮南關也才數天,這就趕上了戰事。”
“那這鎮南關是怎麼回事?”高衡問道。
範玉撓撓頭,“具體我也不清楚,反正剛才打進來的是安南人,這群安南人以前就經常尋釁滋事,但是這段時間竟然敢進行大規模攻擊行動了,這回還學了夜襲的本事,要不是咱們拼死抵抗,這鎮南關怕是守不住了。不過安南人為什麼這麼幹,我也不太清楚其中緣由,好像是他們的一個什麼大官,讓手下人這麼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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