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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中年男子微微恭身,進退之間很是恭敬。
男孩緩緩踱步到了潭邊,看了一眼那被摔破的瓷罐碎片,輕笑道:“看來今日石瑞琪那小子吃了不小的虧,也不知道這口氣他咽不咽得下去?”
“願賭服輸!”
中年男子複述了一遍蕭懷素說過的話,顯然對這幾個字奉若真理,“不管怎麼樣,安陸侯世子確實是輸了,手段和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話音一落,竟然帶著一種隱隱的鐵血之威。
“手段不重要麼……”
男孩輕聲笑了起來,但笑聲剛落,他又重重地咳嗽了起來,臉色比剛才白了幾分,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照在他的側臉上,清晰的脈絡在脖頸間浮現,整個人的膚色都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
“少爺,當心您的身子!”
中年男子剛硬的臉龐上升起一抹關切,與他平日裡冷漠淡然的表情有些格格不入。
男孩卻是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放心,死不了的!”
要死他早死了,也不會拖上這麼久的年月,胎裡帶出來的毛病,不過只是讓他多受些折磨罷了,若是這病真正要奪走他的性命,卻還是好遙遠的事,遙遠到他都不願意去想了,生命為什麼竟是這般得長呢?
“蕭家小姐……”
男孩彎腰撿起了一塊碎瓷在手中把玩,白淨的瓷片上映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黑瞳深邃得好似這一汪幽潭,“若是有機會真想認識她一番,那麼個小小的人兒,怎麼就有挑釁石瑞琪的勇氣呢……”說到最後,那聲音都不自覺地低沉了下去,帶了幾分不易讓人察覺的孤寂與落寞。
中年男子目光一閃,眸色也不由沉了沉,好似在認真思量起了什麼。
蕭懷素一行人回到杜家的莊子後便各自散了開去,等著晚膳時在杜老夫人屋裡碰頭,老人家顯見得也聽說了今兒個這事,靜默不言,面色微沉。
杜延雲在一旁看得心中發緊,倒是率先跪下請了罪,“祖母,都是我沒將兩個妹妹照顧好,這才出了岔子,您要罰就罰我!”
“這不關二姐的事,是安陸侯世子無理在先!”
杜延玉急得都要哭了出來,也一把跪在了杜延雲身旁,眼睛紅紅地看向杜老夫人。
蕭懷素在心低嘆了一聲,也挨個兒跪好了,只是她還有話說,“外祖母,與安陸侯世子打賭是我的主意,若是不挫挫他的銳氣,只怕今兒個咱們還不能輕易離開。”說著抬頭望向杜老夫人,眸中一片清澈坦誠。
杜老夫人的目光一一掃過跪在地上的三個孫女,唇角淡淡地扯起,“都起吧,我也不是要怪你們!”頓了頓才道:“只是那安陸侯夫人性子要強,上次向咱們低頭時都不情不願的,只怕因著這次的事情又要記上一筆了。”不過他們杜家也不是怕事的人。
“應該不會吧!”
姐妹幾個相攜著站了起來,蕭懷素眼波微轉,“我看那世子爺也是個有傲氣的人,這點小事他也好意思拿出去說道?”
杜老夫人笑著搖了搖頭,“就算他不說,可也不代表所有人都會保持沉默,是非這東西,不就是靠著人的嘴皮子給翻出來的嗎?”說著竟是輕聲笑了起來,幾個丫頭對視一眼,均鬆了一口氣,又聽得老夫人接著說道:“不過孩子們之間爭嘴鬥趣,若是他們家大人也好意思插手,那我可就真要好好與他們說道說道了!”
聽著杜老夫人這樣一說,蕭懷素的面上這才綻出了個燦爛的笑容。
她知道老夫人可也不是軟柿子,誰要想拿捏他們,可真要拿出點本事才行!
“你這丫頭倒是鬼點子多,”杜老夫人指著蕭懷素笑道:“聽說那安陸侯世子可被你氣得不輕,那折的是什麼來著,竟然比他擲得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