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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崑崙門規典章,我宗返虛者不理俗務。掌門掌一宗事務,下轄九院;長老會和下屬的戒律院監督掌門與九院。會同院和蕩魔院的長老與弟子是掌門九院中最能打的。蕩魔院斬妖除魔,會同院和天下的同道切磋道法。顏若琳告訴過我,她出山前的大半rì子都是在崑崙蕩魔院混;這個柳子越既然是會同院,本事也不會小。
我低頭沉思,這青年對我絲毫不假辭sè——是我剛才狼狽,身體也沒復原,被柳子越看輕了嗎?我可從來沒有在崑崙的門規和典章裡讀到柳子越口中的規矩。
的確,崑崙宗的門人分“長老”、“弟子”兩類。弟子分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內門弟子有功績和修道成就就能晉為長老,返虛者為太上長老,開宗和光大本門的返虛者為祖師。
但是若不在正式場合,沒有直接師承關係的門人就稱呼隨心——說穿了,我們崑崙宗是無數修真者聚合在一起謀求證道長生的道團;不是劍宗那種上下尊卑分明,亦官、亦教、亦派的宗門。這一點,顏若琳、石子明等也和我言明。
——那麼,柳子越是在欺負我新人,給我下馬威嗎?
“我的嚮導是琳公主,第一站勘合我進度的是凌牙門的監督石子明長老。你這裡是我歷練到第二站。柳師兄。”
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柳子越忽地回首望我,點漆般神采非凡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盤算著,
“剛才師弟似是受了傷,聲音虛弱,師兄我一時沒有聽清楚師弟的名諱。煩請再述一遍。”
我鄭重地望著柳子越,一字一句重複道,
“我叫原劍空,是九難試中的崑崙外門弟子。”
柳子越笑逐顏開,霜顏立刻成了chūn風。他竟熱切地挽起我的袖子,殷勤向我致歉:
“原師弟這樣天才卓絕!怪不得渡人院甚至指定琳公主這樣的佼佼金丹弟子來做你嚮導——往常到這個瘴林站來的試煉弟子,七、八站才能歷練到金丹中層,出眾者也不過在四、五站成金丹中層;他們的嚮導也多半是尋常內門弟子——初逢師弟,我如果言語間得罪,萬請見諒。”
柳子越翻臉之快,我一時都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睛向他幹眨——之前他口中胡謅的那些規矩,被柳子越自己扔在九霄雲外了。
他毫無慚sè。
“……天下有幾種天材地寶只在五毒瘴林孕育,我宗藥王院和道兵院的長老、弟子在特定的季節年份會入瘴林採藥;宗門的九難試也把瘴林設為弟子試煉的一關——這個波月莊本來借夜郎城一角,迎來送往過境門人。江城主喪身在劍宗手上後,城內失去庇護、被劍宗格殺勿論的小門派就投奔到波月莊中。波月莊自然不願攖林真人的劍鋒,又不想把庇護的道友無信交出。所以我師叔用了火宅遁法,暫避到這裡。”
(“什麼是火宅遁法?”)我借神念問南宮磐石。
(“一種挪移宇宙類的天罡法術。施術時外面看起來是數十畝的宅邸都在燃燒,火盡之後宅邸能挪移到任一地點。如果是元嬰者的大…法力,就是一座城池都能挪移。”)
怪不得我們初入夜郎城時劍宗的人見到我們那般稀奇,原來之前我宗差點在夜郎城和劍宗摩擦走火,他們當崑崙的弟子沒一個再敢上門了。可惜,當時我在瘴林,不知道發生了那麼許多事情。
我的神識感應波月莊諸多院落中的氣息。一座大院中修煉上清典的金丹氣息有近三十股,一半以上是金丹中層以上,另有一半不到是金丹下層。我估摸金丹中層的是九難試的嚮導或者原定去瘴林採藥的門人,金丹下層的和我一般,也是試煉中的外門弟子。
另有兩座偏院,一座在我神識感應中氣息粉紅,另一座是類似瘴林的紫黑sè氣。粉紅之氣與我見過的赤身教徒類似,必然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