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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們這邊揮手。
瀑布池右有一條小徑曲折通上鳳棲閣,草廬正置在小徑之側、鳳棲閣下。
這三人看上去只是身體健碩,連外功都沒有修煉過的凡人。但是凡人出現在這個修真者雲集的腹心之地,本身就是極不平凡的事情。我見聞中的銀龍、任平cháo、宇正宏、屈靈星,哪個出場不是和凡人彷彿?他們雖然是金丹者只能望其項背的元嬰者,在逆天修行成仙的道路上站在高山上俯視我們——可是,只要沒有顯露神通的必要,這些人比哪個金丹者都順乎天道賦予凡人的角sè,毫無矯揉的感覺。
——我收斂氣息的“絕”、顏若琳的隱身法、南宮磐石讓自己融合入環境神秘神通,以上手段,比起他們的道法自然,還是顯得太刻意了。
見秦霄沒有回答,轉移話題,紅衣少女罵了一句,
“無趣!”
她轉而問我,
“原師叔,那要我是妖人,你會不會奉師命來斬我啊?”
也不知道她忽然腦子那根筋搭錯,不找人問個答案不肯罷休。
我給她個乾脆,
“那還用問!宗門的命令我斬你,我當然斬你——我是宗門弟子,要完成他們指派的委託,你這個小母夜叉還是死了個乾淨好——不過,我們相識一場,我儘量留你個全屍——啊,還是用我的雷法把你火化好——不讓禽獸侮辱你屍體。”
我不假思索。
她明豔地笑起來。
“好極了。那如果宗門不命令你殺我這個妖人,你會不會為了斬妖除魔的大義殺我呢?”
我考慮了下,
“首先,我毛大義都不懂。要是打不贏你,我自然不會上門殺你;如果打得贏你,你和我那麼熟,我為什麼要殺你——我自己的朋友,誰都不準動。恩,誰都不準動。”
少女咯咯地笑起來。
秦霄的臉兒變了sè,
“你們崑崙怎麼,怎麼說的話和敗類江夜郎一般無二……這是和外道勾結的敗類才說得出口的話。琳公主、原師兄,慎言!慎思!”
“說,不妨把你心裡的念頭都說出來。我很想聽聽現在宗門內其他年輕弟子的想法,我們劍宗的弟子就是不敢說話,什麼都悶心裡。放心,想法嘛,又不是行動。你叫什麼?哦。他叫原劍空,是崑崙的外門弟子?說出來,小原師侄,我保你無事。”
梅先生在虛空裡踏出一步,已經從瀑布上的草廬施施然走到我們之前。他的臉帶微笑,如沐chūn風地慫恿我。
我哼了哼,
“我之前去過凌牙門,那裡是上官天泉闢給天下修真者的公地,只要遵守城規,無論正邪,都可以在凌牙門zì yóu交流;夜郎城主把此城做瘴林修真者的公地,多少年下來,天下的修真者都沒有異詞。怎麼忽然之間,他就成了藏汙納垢的敗類呢?貴宗既沒有請諸宗公議,還擅自殺人、奪城、洗城——曲在你們;夜郎城主要維護他定的城規,被你們殺死,他是冤屈的。”
對他們作為的不滿我已經按捺在心裡了很久,終於還是脫口說出來舒服。這次我算剋制,沒有爆一句粗口。
(“聰明本來是一件無用的事情,原兄還沒學會做聾作啞;琳公主也恃寵而驕了。”)南宮磐石的神念傳了一陣嘆息。
“我才剛過十八歲,不聾不啞。”我頂了他一句。
我眼裡看到秦霄的臉已經如同死灰。
紅衣少女呸了一句,“我也看你們劍宗殺人奪城不慣得很。”
梅先生負手望天,
“你們都是好孩子,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不怕說出來,只是歷練還少,看不透世情,不明白大人的想法……我們劍宗原來也有這樣的弟子,現在不知為何很少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