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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祥符點頭。
他把外面的門推開來,我稍微有點詫異,難道不是現在就開始灌頂嗎?
約莫半個時辰不到,他捧了一份熱騰騰的飯食回來與我。
“是你姐姐為你做的。灌頂可能會持續三天,可能會持續七天,要視你的情況而定。好好補充元氣吧,說不定是你人生最後一頓飯。”
我風捲殘雲地掃完,我從小到大吃過她的無數頓飯裡,這是難得一次不錯的烹飪。
然後灌頂開始了。
王祥符發出了他的氣。
他的手掌按在我的頭頂,氣如同針芒那樣刺入我的身體。
我全身的毛孔都應激xìng地豎起來。
他無匹的氣轉瞬流遍了我的身體,骨頭好像都被碾壓了一遍。
我咽喉火燒,幾乎要立刻猛烈地噴血。
——這才是第一波嗎?
“先是肌理、再是骨骼、然後骨髓、最後穴竅。我的氣要逐漸充滿和深入你的身體。你要抵抗,拼命抵抗,挖掘你的一切潛能用氣抵抗。攻勢會持續三天到七天,這幾天濃縮了三年乃至十年的戰鬥,你要在這幾天中掙扎、領悟和昇華。放棄的話,你就死吧。”
………【第五十四章 備戰(五)】………
五歲是我娘教我讀書的第一年,也是父親教我武功的第一年。
其實他並不是常來廣陵城,一個月難得見他一次——父親的幫派實質上就是一直jīng銳的私人軍隊,在南宮大頭目的指揮下征戰頻繁。
在搬到神風國的城堡前不多的接觸時間裡,除了教我拳法架勢和用棍棒讓我印象深刻地存想敵人的位置和突擊,他所為我做的就是用各種靈藥幫我易骨洗髓——
現在我回想起那兩年的練武的情形,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像牙祭前剝光的小豬那樣,白白淨淨地被浸到盛滿藥水的大甕裡,父親的手掌隔著貼在甕外,甕裡的藥水就彷彿被法術cāo控起來那樣,如同針芒一般滲透進我的毛孔。那種狀態下我的毛孔不知為何,完全無法閉合,藥力在我的身體中隨興肆虐、流通,最後沉澱。
那種靈藥不是築基丹或者黃芽丹那種讓凡夫致死藥量——但即使對成年人來說都已經十分濃郁,比糖膠還稠,比泥漿更混——本來這些靈藥就是製作築基丹的素材,在世俗間都稱得上珍貴,來自南宮大頭目的賞賜和父親的戰利品。
我現在已經知道父親是用寸勁把藥力滲透到我至深的骨髓之中。築基上層的武者能打出寸勁隔空傷人,但惟有金丹才能做到奇特的金針渡人般效果。
我渾渾噩噩地度過了十年,照著父親安排的練習專案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從肌肉練習到骨骼,又從骨骼練習到臟腑,不知不覺會了外功,又會了內功。
——王祥符無匹的氣逼入了我的骨中真髓,這種感覺讓我回憶起童年浸在藥水大甕裡的情形。
童年時代沉澱藥力像千層餅那樣一層層揭開,支援在我在王祥符的氣逼迫下支撐不倒,我幾乎有一種舊友重逢的感覺,它們不斷從藥力轉換為我堅實的元氣。
我的身體有大海被攪動的感受。
我進入了內功上層的領域。
四肢百骸中的真髓爆鳴起來,
先是悶雷之聲,最終雷和雲變成沒有終止時刻的無垠之雨和覆蓋大地的汪洋接壤,
風暴和海嘯的交響之聲擊碎了我。
自我的意識出現了短暫的崩滅。
天地之大,人何其微。
滿世界俱是雷鳴。
——內功修煉到了高層,修煉者的骨髓如同液體那邊變化,質變的心音被稱為“虎豹雷音”。
但對於我而言,“虎豹雷音”這是非常錯謬的修飾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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