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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兄,牛弟,這廝怎麼來了,這事不對呀?”
“是啊”,牛承志附和了一聲,“不過我聽說當日襄州首縣審那件案子的時候,黃司馬與方別駕都曾到場聽審,退堂之後,方別駕還曾將這廝叫過去敘話”
牛承志的父親乃是襄州中鎮將,乃本地鎮軍最高首領。雖是武職但訊息素來靈通。金宗慶的父親雖是一縣之尊,但畢竟是在下邊縣治,訊息來源上自然就差些。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聞此事,“哦?竟有此事,可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這個倒是不知,不過聽說方別駕似乎對唐松極為賞識”,牛承志說完看了默默不語的黃繼來一眼,“要說這事得問黃兄啊,那日司馬大人可是在場的”
黃繼來這兩天被黃司馬教訓的慘了,真是不想再說到半句跟唐松相關的話。聞言沒好氣兒道:“方別駕早就見過唐松,而且對他賞識的很。還說個屁呀!”
金宗慶臉色立時變了。
見他如此,牛承志撇撇嘴,“有什麼呀,了不起這鄉貢生的拔解名額給他一個就是了,這還能礙著咱們?”
金宗慶扭頭看了看四周,因有剛才孫呆子之事,此時三人身邊已是空出一片,“糊塗,這拔解名額算得甚麼!我說的是哪裡”,金宗慶伸手向鹿門山上指了指。
“不會吧”,黃繼來腦子轉的快些,率先醒悟過來。牛承志隨後倒也明白了,“就憑他這家世?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金宗慶的臉色愈發陰沉,“方別駕在朝中的樁腳別人不知,你們還能不知道?方別駕此前得罪的可是梁王殿下,若無張公援手,人早就該到嶺南了,還能來我襄州?襄州可是張公宗族根基之所在,張公能力保方別駕並將之譴來襄州看守門戶,可見對其信重到了何等地步”。
“黃兄的訊息斷不會錯。如此看來,唐松竟是早知道了那訊息,這廝前往八卦池聽琴也是沒安好心。甚或他得了方別駕的支援也未可知”。
金宗慶言至此處側身看了牛承志一眼,“張公看重的鄉土之情,要真看重出身門第,我等這些州縣出身能入得他眼中?在張公面前,我等這點子出身與唐松實沒有什麼區別。恨只恨這廝偏也是襄州人”。
在這件事情上雖然三人內部也是勾心鬥角,但對外來威脅卻頗有些同仇敵愾的意思。金宗慶說的通透,黃繼來雙眼亂轉,牛承志卻是當下就急了,“唐松這廝可真是好一副皮囊,才華似乎也有些,這可如何是好?”
金宗慶瞥了一眼觀景臺上的唐松,不得不承認這廝確實是人物俊挺、風儀出眾。但越是如此他心裡就越不舒服,感覺到的威脅也就越強烈。
“今天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廝得著拔解名額,再壯聲勢。稍後且看我的眼色行事,咱們且先把他轟下船去。待今日事罷,再多用些力坐實了這廝士林之恥的名頭。我就不信了,豪族張家能不在意這個?”。
“好”,牛承志答的豪氣干雲,黃繼來卻有些閃閃爍爍。
這些個嘀嘀咕咕的議論唐松沒聽到,不過他能看出來這些人對他的冷淡,無所謂的笑笑,他顧自欣賞著眼前絕美的江景。;
不一會兒的功夫,與會士子陸續到齊,大約有二十人左右,除了鹿門山結廬的那幾個之外,其他襄州轄下各縣治來的佼佼者唐松一個也不認識。這些人自然也不認識他,但一聽到別人介紹了他之後,總會不約而同的投來鄙夷卻好奇的目光。
因他站在觀景臺上,是以竟沒有一個士子再願意上來。當此之時,其他人都聚在下面,獨他一人高高在上,這場景還真有幾分遺世獨立的味道。
又過了約半柱香的功夫,本州金刺史並方別駕在一群皂吏的環護下登上了打花櫓,兩人俱都穿著代表讀書人身份的儒服,一併隨來的還有一部女樂。